秦砚抬手捏了捏林婳的脸,叹了口气说,“你啊,既然都下手了,为什么又反悔了呢?”
林婳把嘴里的水煎包咽了下去,才说,“既然你都看到了,刚才为什么还要喝?”
秦砚无奈的笑道,“婳婳,你忘了,这里是医院,哪怕是毒药,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发作吧?我完全可以在它发作之前,让医生帮我洗胃,死不了的。”
听到秦砚用这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林婳像是突然被人点爆了一样,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说:“秦砚,在你心里,你的生命,就是玩笑吗?只要死不了就可以了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是死不了,但也有可能会半死不活,一辈子当个植物人躺在病床上。”
秦砚眸光幽深的盯着林婳,看了好一会儿,才问,“婳婳,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是你把东西倒进我的吃食里,可是为什么,我没有生气,反而是你,比我更生气呢?”
林婳没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拎起一旁的包包,转身就要往外走。
在经过秦砚的身边的时候,手腕被人扣住。
秦砚扣着林婳的手腕,对张虔说,
“你先出去。”
张虔恭恭敬敬的点头:“是。”
病房内,再次只剩下林婳跟秦砚两个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依旧保持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姿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砚突然笑了一声,说道,“婳婳,以前你总是说我打一巴掌,给你一个甜枣吃,那现在,你这么做,算不算是打我一巴掌,再给我一个甜枣吃?”
林婳甩开秦砚的手,她退后一步,坐到沙发上,双手捂着脸,突然大哭了起来。
泪水渗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她说,“秦砚,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离开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秦砚,我真的太痛苦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活在痛苦中,秦砚,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秦砚无措的坐在那里,眸色变了再变,痛苦悲伤又不知所措。
好半晌,他才用沙哑的嗓音说,“就那么痛苦吗?”
“就,那么痛苦吗?”
“跟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
林婳闭上眼,又睁开,喉咙酸涩又胀痛。
秦砚站了起来,他走到林婳的面前,在她面前跪了
下来。
林婳一愣,还没等她说话,秦砚已经拉起了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叠加,放到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那个位置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强烈的心跳声却依旧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了林婳的手心。
秦砚说,“婳婳,你感受到了吗?它在为你而跳动。”
林婳猛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秦砚垂下眸子,乌黑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光,他眼尾微微有些泛红,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三五分钟后,林婳听到他说,“婳婳,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吗?”
“哪怕给我判死刑,也请你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好吗?”
林婳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秦砚轻掀眼皮,脸上带了笑,他说,“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我会做出选择的。 ”
不知道为什么,秦砚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婳心中慌乱了一瞬,不是因为害怕失去秦砚,而是无法预计秦砚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上。
秦砚从地上站了起来,说了声:“进来。”
陈元嘉走了进来,看了眼秦砚,又看了眼坐在秦砚身后,双眼通
红的林婳,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秦砚这次是为什么住院,陈元嘉也不是不知道,他叹口气,心想这是怎样的一段虐缘啊。
秦砚见陈元嘉不说话,问道,“什么事?”
陈元嘉连忙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到秦砚的面前,说道,“秦总,这是之前调查的那二十位孕妇的照片,我本来是要给钱老太太看的,但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钱老太太不见了。”
钱老太太就是许沁的外婆。
秦砚接过信封,许沁的外婆不见这件事,他也知道了,没想到这件事这么一波三折。
刚刚有了头绪,证人却又找不到了。
秦砚说,“我已经派人去找钱老太太跟她外孙女的下落了,应该很快就有接过了。”
陈元嘉点点头,又说,“不过,我觉得我们倒是可以深入的调查一下苏太太。”
秦砚:“苏太太,萧疏桐?”
陈元嘉说,“对,就是她。”
他说着,从手机里调出萧疏桐孕期的照片,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