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问:“怎么了?”
温时玙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他总不能说,依照秦砚的性子,今天早上这种情况,他不把病房的房顶给掀了就算不错了。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妥协了,不但没有留下来,反而自己先回了自己的病房。
秦砚今天早上这行为,属实挺奇怪的。
温时玙又看了眼桌上的那碗粥,问道,“要不要再吃一点?”
林婳刚才确实没吃饱,只是秦砚过来,她有些不自在罢了。
她笑着说,“我自己来吧。”
这次温时玙倒是没坚持,将粥递到了林婳的手上,说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当时就应该阻止阿砚将你带走。”
林婳笑着说道,“跟你没关系,而且,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温时玙抬手将她散落在鬓角的碎发挽到耳后,轻声道,“我很后怕。”
林婳咬着勺子,沉思了片刻,问道,“你真的不在意吗?”
温时玙轻笑一声,问道,“在意什么?”
林婳说,“在意刚才秦砚说的话。”
温时玙从旁边拿起一个苹果,仔细的用水果刀削皮,笑道,“你不
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吗?即使换成任何人,你都会那么做,既然在你的心里,阿砚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我为什么要在意呢?”
听到温时玙的话,林婳的心里缓缓涌出一股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她。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是秦砚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其实,有时候一对恋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感情有多深,而是能不能给彼此信任,一对恋人即使爱的再什么海誓山盟,可是如果双方之间没有信任,一样会被有心之人挑拨离间,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互相伤害,分崩离析。
所谓的情深不寿,不过如此。
林婳展颜微笑,轻声道:“谢谢你,温时玙。”
温时玙问:“谢我做什么。”
林婳笑着摇摇头,吃了一口粥后才说,“其实我那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温时玙削着水果皮,应了一声,“嗯。”
林婳继续说道,“我想把欠他的还给他。”
温时玙把削好的苹果用水果刀切成小块,放到一旁的一次性小碟子里,然后将叉子放在碟子旁,方便一会儿林婳吃。
他有应了一声:“嗯。”
有时候,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林婳说,“之前秦砚救过我一次,那次我差点被我妈跟我弟弟打伤卖给别人,要不是秦砚及时出现,我不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那次,是我欠他的,跟欠他一条命没区别,所以这次,我才要还给他,这样,我跟他才能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欠他的。”
末了林婳又补成了一句,“除了钱。”
温时玙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了一声疑问句,“嗯?”
林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除了人情,我还欠秦砚钱,不过钱我以后也会连本带息全部还给他的。”
温时玙笑道,“要不要我帮忙。”
林婳连忙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要用自己的力量,把欠的钱还给他的。”
温时玙看着林婳的眼神愈加的温柔,又有些心疼,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秦砚那里是想让她还债,他不过是想用这些人情债跟钱,将林婳留在身边罢了。
可这傻姑娘却觉得欠钱好还,人情债不好还,于是在生死抉择的那一刻,将生的希望留给秦砚,以为这样就可
以还清人情债。
她哪里会知道,秦砚的心思,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温时玙再次伸手揉了揉林婳的头顶,笑着说,“嗯,欠他的,我们都还给他,以后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
林婳顿时眉开眼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肖友亮带着房东婶子夫妻拿着果篮跟鲜花走进来。
房东婶子是个热心肠的人,见到林婳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模样,上前几步拉住林婳的手,一脸关切的说,“阿花妹子,你觉得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这台风天气,是哪个天煞的带你去环海公路的?”
天煞的秦砚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用笔记本工作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张睿问,“秦总,要不要叫护士过来,帮您量一下体温?”
秦砚头都没抬,“不用。”
张睿继续说,“马俊彦那边想再跟您见一面。”
秦砚终于合上了笔记本电话,他说:“暂时先不用答应,晾他几天,他会更老实一点,另外出事的那辆车,警方那边查到什么了没有?”
提到这件事,张睿后怕的同时,更
多的是愤恨,他说,“有人故意弄坏了刹车系统。”
秦砚又问:“那辆集装箱车呢?”
张睿说,“事发的地段没有监控,警方只能通过最近的监控挑出对方的车牌号,但是车牌号是套牌的。”
也就是说,这条线索也断了。
秦砚想到昨天晚上他跟林婳看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问道,“车上的行车记录仪还能用吗?”
张睿说,“这个,我还需要跟当地的警方确认一下。”
秦砚把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的事情跟张睿说了一遍,又说:“十有八。九行车记录仪是没法用了,如果没法用,你去找人调查晚上八点到八点半这个时间段,海边公路经过的车辆,我就不信,没有一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拍下那个男人的正脸。”
张睿,“是。”
张睿应了一句后,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秦砚。
秦砚:“有话就说。”
张睿终于找到了机会,连忙问道,“秦总,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林小姐,可是现在林小姐有·······,您这是打算成全林小姐跟温总吗?”
秦砚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