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走进派出所的时候,有个警官挡在了他的面前,“先生,有事吗?”
秦砚表情淡淡:“我来找我的妻子。”
这时候派出所的电话响了起来。
挡在秦砚面前的警官说道,“你的妻子?你的妻子怎么会在我们派出所?还是说你的妻子失踪了,你来报案?”
秦砚淡声道,“一个小时之前,你们从工地的铁皮房内带来了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我的妻子。”
警官一愣。
办公室内那个接电话的警官放下了电话,连忙几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挡在秦砚面前的警官推开,问秦砚,“你就是秦先生吧?”
秦砚点头,“我是,我的妻子现在怎么样?我要见到她。”
对方笑着说,“她没事,在后面呢,你跟我来吧。”
秦砚跟在警官身后,进了一个房间。
林婳就坐在那个房间内,她的身旁站着两名女警。
她一头短发,浑身是血,眼神涣散又空洞。
秦砚心脏一紧,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一般,他大步跑到林婳的面前,在她面前蹲下,像是怕吓到她一般,伸手轻轻触碰林婳的脸蛋儿。
秦砚,“婳
婳。”
听到声音,林婳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她低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豆大的眼泪突然一颗一颗的往下砸。
秦砚心疼到无以复加,“别哭,别哭婳婳,没事的,没事的。”
林婳说,“我杀人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她说,“他该死。”
秦砚起身将人抱进怀里,低声安抚道,“对,婳婳说的对,他该死,所以婳婳没有做错任何事。”
林婳仰起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砚,突然扯了扯嘴角,说道,“杀人偿命,我知道的,我要给他偿命,这样,你就永远都找不到我了。”
秦砚的心猛地一沉。
他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林婳,“婳婳?”
林婳盯着他,又像是没有在看他,她的眼神涣散又好像充满希望,她说:“终于可以结束了。”
秦砚咬着牙,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痛的让人窒息,好一会儿,他说:“对不起,婳婳,对不起。”
秦砚将林婳带走了。
整个案子交给的陈元嘉处理。
陈元嘉将李强跟赖皮三的证词放到秦砚的办公桌上说,“
有了这些证据,就可以断定夫人是自我防卫,这件事不会对夫人造成任何影响。”
秦砚并没有看那些证据,他只脑海中是这几天林婳的情绪,他说:“已经造成了。”
陈元嘉问:“夫人情绪还没有稳定吗?”
已经两天了。
想了想陈元嘉又问,“要不要请心理医生?”
秦砚想起之前他给林婳请心理医生的时候,林婳很排斥的事情,他摇摇头,“暂时先不用,那个庄明强怎么样了?”
陈元嘉说:“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命根子算是彻底的费了。”
秦砚眸光阴沉,“送他进去。”
陈元嘉:“我明白,秦总放心,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秦砚回到别墅的时候,林婳刚刚睡下。
自从被秦砚接回来的这两天,她就一直梦噩,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秦砚就抱着她,陪着她一起失眠。
即使是此刻林婳睡的都不安稳,秀眉紧紧锁着,唇角也不自觉的往下拉。
秦砚坐在床头瞧了好一会儿,才帮她掖了掖被子,起身下了楼。
田嫂正在准备晚餐。
秦砚问:“婳婳吃过晚饭了吗?”
田嫂
摇摇头,“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中午喝了几口燕窝就放起来了,下午说困了,就去睡了,砚少,少夫人她这是怎么了呀?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呀。”
秦砚没有回答田嫂的问题,只吩咐道,“厨房温着粥,一会儿婳婳醒过来可能会饿。”
田嫂连连点头,“我知道的。”
秦砚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淡淡道,“撤了吧,我没什么胃口。”
田嫂一脸担忧却也只能按照秦砚说的做。
林婳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全部都是血,那些血变成一只不知名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吞掉林婳。
她大叫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秦砚的胸膛里。
林婳猛地将秦砚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婳婳?”
秦砚起身打开台灯,轻声喊着林婳的名字,抬手轻轻的拍着林婳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婳婳,只是个梦。”
林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好一会儿,她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秦砚?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康大姐呢?”
秦砚心里咯噔
一下。
他耐心的问道,“婳婳,今天是哪一天?”
林婳没回答他,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面。
看着镜子里短发的女人。
林婳整个人都慌了,她双手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我的妆呢?是谁给我卸的妆?”
秦砚掀开被子走过来,他眼中全是害怕与痛苦,“婳婳,你到底怎么了?”
林婳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她看向四周,说道,“这里不是康大姐的旅馆,这是你的别墅?”
林婳说着就要往外跑。
被秦砚一把拉了回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婳婳,你到底是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立刻后悔了,他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质问林婳,她一定是被吓到了。
秦砚闭了闭眼,弯腰将林婳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对林婳说,“婳婳,我们去医院。”
林婳睁大了一双眼,“为什么要去医院?我没病的啊。”
秦砚说:“听话。”
他说完,从衣橱拿出林婳的衣服,帮她一件一件的穿上,最后牵起林婳的手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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