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继续催促林婳,“夫人。”
秦砚淡淡道:“你不用说了,这些人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先倒下,还是他们先被灭。”
周围的激战声不断,林婳知道,这是寮国不同派别的势力在交火,只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想置秦砚于死地,林婳主动牵起秦砚的手,压低了声音说,“秦砚,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就跟我一起走。”
秦砚黑眸一抬,眸光幽深的看着林婳。
林婳见秦砚不动,对张睿说:“你们两个,直接把他敲晕算了。”
“呵。”秦砚轻笑一声,他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甚至都被完全淹没在炮火中,他说,“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
“嗖!嗖!”几声,有人开始朝这里射击。
张睿跟张虔立刻反击,一边对林婳说,“夫人,赶紧带秦总离开。”
林婳想要把秦砚从大树上拉起来,却发现男人死沉死沉的,根本就拉不动。
危急关头,林婳有些生气了,她说,“秦砚,你不要再这么固执了好不好。”
秦砚看着她笑,只是笑容惨白,他说,“婳婳,我走不了了,你自己
走吧。”
一阵炮火响起,照亮了整片树林,林婳这时候才发现,鲜血已经染红了秦砚的衬衫。
他身上的伤,远比她看的要严重的多。
秦砚抬起那只没有血渍的右手,笑着说,“婳婳,你能回来救我,我就满足了。”
林婳拼了命的拉他起来,“闭嘴,你给我起来,你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说着,林婳把秦砚绕到自己的肩膀上,让秦砚的整个身体都压在自己的身体上,一步步的架着秦砚往停车的方向走。
有张睿跟张虔替他们做掩护,林婳很快将秦砚带到了车旁。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秦砚塞了进去,自己则绕过车身,坐到了驾驶座上。
秦砚唇色苍白,脸上却依旧带着不羁的笑,他问林婳,“婳婳,你会开车吗?”
林婳白了他一眼,“虽然比不上你的司机,但至少开过几次。”
秦砚笑了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也是,我记得上次,你就是开着江浅月给你的车跑的。”
“轰隆”一声,伴随着一阵炮火声,林婳发动了汽车,飞速驶离这片战区。
但是很快有人发现了他们这辆
车,也开车跟了上来。
秦砚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紧跟在他们车后的车,勾了勾嘴角,冷冷,“还真是一只疯狗。”
林婳说,“你到底惹上了谁?他们要这么死咬着你不放,置你于死地?”
秦砚轻笑声,说道,“我啊,我得罪的人多了,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不过,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满足了。”
林婳不再跟他废话,聚精会神开车,尽量甩开紧跟在后面的车。
山路不好走,林婳却能在每个急转弯的地方巧妙的转弯,将后面的车又甩开一大段路程。
秦砚第一次见识到林婳的驾车技术,这水平,可不是开过几次车那么简单。
这完全就是一个老司机。
秦砚问,“你什么时候学的驾驶证?”
提到这个林婳笑了笑,说道,“我还没有驾驶证的时候,就会开车了,我爸爸是货车司机,有一段时间,我爸爸不放心我跟养母待在一起,每次出车都带着我,他跑长途,那时候很多地方的路况都很差,爸爸又为了少缴纳过路费,专门走崎岖的山路,有时候他一天只能睡三五个小时,我担心他,于是就代替他,我们两
个人换着开,其实一开始他也不放心的,只是后来才发现,我开的点都不比他差。”
林婳一个加油门猛打方向盘急转弯,再次将后面快要赶上来的车甩开一段距离,继续说道,“而且,我爸爸开的都是大货车,后面拉了一后备箱的货,哪有这种豪车好开。”
秦砚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脸上看不到任何悲伤,但是秦砚知道,她当时的生活得有多难,才会让她的养父带上她去出车。
秦砚说,“婳婳,对不起,是我出现的太晚了,如果我早一点出现就好了。”
林婳笑了一声说,“秦砚,你的出现,也并没有让我有多好过。”
秦砚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的婳婳,果然还是没有原谅他。
林婳却继续说道,“其实那几年跟爸爸出车的那段日子,才是我这辈子最开快乐的日子。”
秦砚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林婳看了眼后视镜,“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砰!”的一声,他们开始射击。
虽然距离太远,他们并没有射中,但是林婳很清楚,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必须想个别的
法子。
前面又是一个小路窄坡,一般的车根本没办法过去。
林婳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秦砚看了眼后视镜已经快要跟上来的车,对林婳说,“你下车先跑,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你。”
林婳说:“秦砚,虽然我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很讨厌你,但是这次你救了我,今天我就不能将你扔下。”
秦砚摇摇头,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无力,他笑着说,“一命抵一命,你还记得在滨城的那一次吗?那次是你救了我,你把唯一的生路给了我,这次我把你从明敏的庄园救出来,只能算是互相抵消,不算是你欠我的。
婳婳,你知道为什么,你明明那么厌恶我,却又总是没办法彻底的从我身边逃开吗?”
林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秦砚笑了声说,“因为我的婳婳心太软了,就好像现在,明明这是你逃离我最好的时机,你却总想着救我,婳婳,你这样,永远都没办法离开我。”
林婳盯着他看了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