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对两个孩子都有感情,无论伤害那一个对于她来说,都如同挖心一般的痛苦。
“想哭就哭。”
苏泊尔能够感知到江芷的情绪不是很好,他叹了一口气,“你先自己消化一下,一猛地多出那么多记忆,大脑可能会承受不住,不过,阿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就算在意,也不可能重新来过,你向来想的开,不要过于纠结以前的事情,有时候换个角度想一下就觉得没什么。”
好歹这么长时间的朋友,苏泊尔也心疼阿芷的模样。
江芷小声抽泣,“我对不起枝枝,我在怀着枝枝的时候没能保护好他,导致枝枝出生以后总是生病,如今更是差点害死枝枝,他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若说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是愧疚,她现在是真真切切的痛苦,想到江怀小时候的事情,不仅仅是在心疼江怀,也是心疼曾经的自己。
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江芷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一下情绪,可,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哽咽,“我当初总是想着忍一忍,万一,盛
裴南哪天就变回以前的模样呢?”
她嗓音沙哑,诉说着以前经历的事情,一字一句把以前的事情叙述出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变化,仅是听声音却能让人感受她的悲伤。
苏泊尔愣愣的看着她,就连江芷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脸上已经蓄满泪水。
江芷坐在沙发上面,眼神悲伤,男人站在她旁边伸手摸着女人的秀发,五官俊美的男人和清冷的她形成一副好看的画。
盛裴南赶过来之后,就是看到眼前的一幕,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江芷微红的眼睛上面。
她……哭了。
在别的男人面前。
盛裴南呼吸一窒,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难受的要死。
脑海里面有个声音,拼命的叫嚣,让他去质问。
理智却告诉他,自己和阿芷又没有关系,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
盛裴南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下心中情绪,他来到江芷身边,不动声色间取苏泊尔的位置,他放柔声音说道:“阿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芷这才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看清楚眼前人之后,她才缓过神,看向盛裴南目光格外的不善,仔细看就会发现江芷
眼中都是抵触。
男人看出来后,心就跟被针扎似的难受,他想要握住江芷的手,女人却避开他的触碰。
“阿芷,发生什么事情了?或许,我能帮忙呢。”盛裴南勾起苦涩的笑。
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直觉到盛裴南,江芷绝对是想起了什么。
思及此,盛裴南身体僵硬的看着她,虽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格外快。
江芷屈着腿,泪眼朦胧的看着男人,“盛裴南,你之前明明很关心我,很在乎我,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生情绪转变?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哪怕已经过去好长时间,江芷依旧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盛裴南是在帮她,为什么到最后会帮着江烟一起来指责自己?
口口声声说着她恶毒,怨恨她做尽天底下一切恶事。
无论是以前,亦或者还是现在,江芷依旧想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一直不断的被指责,仿佛她不给江烟输血,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就是不把父母放在眼中,就是做了对不起江烟的事情,就是眼睁睁的看着江烟去死,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中。
她
就是心思歹毒,想要妹妹去死。
江芷一想到那些指责在她身上的话语,心就止不住的痛起来。
他们无意之中说的一句话却仿佛化身为枷锁,一下子子囚禁她,明明是不属于她的责任,却偏偏套在她身上。
双胞胎其中一个胎死腹中,本就是很常见的事情,难不成那些在胎中死掉的孩子都要怪罪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江芷也是后来才慢慢意识到,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的责任。
她也清楚知道,父母是不会喜欢她,没有人会站在她身边。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一个人面对一切,哪怕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阿芷……”盛裴南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江芷说的是事实,他该如何解释呢?
“当年确实我识人不清,江烟也确确实实给予过我许多帮助,你如今已经恢复记忆,也知道在我高三那一年父母双亡,公司也险些破产是我一个人苦苦将公司支撑起来,在最难的时候是江烟给了公司一笔钱,让我有起死回生的资本。”
“我以为我们两个订婚之后,和江烟之间会再无往来,我公
司最艰难的时候是江烟一直在默默给我提供帮助,她也不会告诉我还是我查出来的。”
盛裴南垂眸,眼神带着几分恍惚,不得不承认他那时候觉得江烟是真的好。
父母双忘,公司即将破产。
少年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江烟并没有因此疏远,反而默默帮助他。
谁会不感激呢?当然仅仅是感激罢了。
“呵…”
江芷眼尾发红,讽刺的说道:“是不是尾号九二二零的银行卡给你打钱?”
“是不是在下午十六点十五分?”
盛裴南神情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下意识的否认,不愿意接受。
“是你吗?阿芷……”
盛裴南的尾音都在颤抖,真的是江芷的话,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一双眸子通红的看着她,里面燃烧着懊悔。
“盛裴南,你知道吗,那笔钱我攒了好久好久,在别人睡觉的时候我熬夜做设计,钱多钱少无所谓,我只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