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被余年拿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委屈道:“我没想害人,这不是还没得手吗………”
感受到余年投来的目光后,女鬼瑟缩了一下,连忙指向封承远道:“谁叫他身上灵力那么充沛的!我观察他好久了,之前都畏惧他身上的金光迟迟不敢下手,今天却发现他身上的金光淡了许多,这才动了歪心思。”
她说完还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着实不能怪她,毕竟谁能拒绝一个行走的灵气ATM呢?
“金光?”
封承远有些疑惑。
女鬼心有余悸地点点头:“那金光威力无比,我们这些鬼怪只要一靠近就有烈火灼烧之感,着实可怕的很。”
余年认真地打量了封承远片刻,她之前倒是疏忽了,以封承远的炉鼎体质,能够顺遂平安长到这么大,背后定是有高人保护着,便问道:“你身上可是有什么法器?”
封承远凝眉思索,将遗落在桌边的菩提串捡起:“可是这个?”
余年在看到菩提串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
这眼神封承远熟悉地很,余年每次望向他时,就是这个贪婪的样子。
不待他收回,余年就先他一步将菩提串拿起,在手中盘转了两圈。
“你一个无神论者,为什么随身带着这佛家的东西?”
看着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贴身物品此刻安静地躺在余年手里,封承远的话语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转移目光道:“我幼时体弱,家父尚佛,在法定寺为我求来的,我就佩戴了多年。”
余年的目光眨也不眨地落在菩提上,心道这法定寺住持倒是舍得,九眼天珠都能给了封承远,还为了少生祸端,施了这么个障眼法。
封承远见余年低头不语,仍在盘着他的珠子,终究是没忍住道:“你不是个道士吗?怎么对佛家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余年嘿嘿一笑,宝贝谁不喜欢,管他谁家的呢?
但余年却不做多解释,走到封承远身前,极为自然地拉起封承远的手,将珠子给他带了回去:“这确实是个法器。
你体质很特殊,易招惹邪祟,若不是它护着你,你早就出事了。”
余年顿了顿,又露出了个真诚的笑:“不过无妨,你现在有我保护,谁都伤不了你。”
许是春夜寒重,余年的手有些凉,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封承远手臂时,封承远忍不住颤了颤。
“我要保护你。”——这是他与余年唯二的两次见面中,她一直在强调的话。
封承远的心情有些复杂,作为封氏集团的继承人,他向来雷厉风行,喜怒不形于色。
以至于在所有人眼中,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却从没有一个人像余年这样真挚地说着要保护他的话,他直视著余年的双眸:“为什么?”
“因为我们俩结了契,你现在是我的契人。你为我提供灵气,我帮你维系生命。”余年白皙的手指移向封承远胸口,“不信你自己看。”
封承远怔了怔,缓缓揭开衣扣,却见自己的左胸口处清晰地印上了一个硬币大小的“余”
字,仿佛在宣示主权一般,不断流动着淡金色的光芒。
一向处变不惊的封承远眼中闪过点点迷茫:“契人?所以我坠崖时就已经……”
余年点点头,她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封承远脸上,无端有些暧昧:“说直白些,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结了契,你早就成为了一缕游魂。”冰凉的手指轻点在封承远心脏处,只一瞬,前所未有的疼痛感涌现,封承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倒流,脸色苍白如纸,周身温度下降的同时整个人几乎要窒息。
余年观察著封承远的神色,在他即将晕厥时将手缓缓移开:“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天道的惩罚,如果你违背了契约,下场会比这还要惨。”
封承远缓了缓,只觉得一切都与他多年所接受的唯物主义观背道而驰:“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余年并不意外封承远的反应,耐著性子思索了片刻:“还真有个别的办法。”
封承远点头:“无论多困难,我都愿意去尝试。”
余年缓缓倚靠在座椅上:“和我双修。”
“……什么??”封承远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双桃花眼诧异地瞪大。
余年无辜地耸耸肩:“自古就有与鼎炉双修的先例,不仅事半功倍,还一劳永逸……”
封承远原本有些苍白的脸红了又黑,堪比京剧脸谱,见余年越说越离谱,他终于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别说了,这个办法更不可能!”
屋内的氛围一时之间竟有些诡异,直到何志平乱窜著躲到余年身后,指著女鬼哆嗦道:“余年,她为什么只瞪我啊?”
女鬼翻了个白眼:废话,她又不傻,她敢瞪别人吗?
殊不知她这番形态在何志平眼中更加狰狞可怖,他哆嗦著在余年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余年被何志平吵的心烦了,顺手将女鬼打包进了一个巴掌大的乾坤袋中。
可不待何志平松一口气,他的电话就如同催命一般响了起来。
何志平尴尬笑笑,慌乱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何志平回来了,却再不见方才的笑脸,就连脚步也有些虚浮。
方才见女鬼时他都没有这般失神过。
“你怎么了?”余年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何志平僵硬地抬头,脸上毫无血色,望向余年时眼里蓄满了泪:“余年,我发小可能不行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何志平似乎说不下去了,蹲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余年静心凝神走到何志平身边,却见他的身上缠绕了丝丝缕缕用肉眼无法看到的黑雾,而这黑雾的源头,正是从何志平的手机中散发出来的。
封承远注意到余年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