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雨,吹来的空气竟有些凉,余年的眼睫颤了颤,感叹著原主的身体太过娇弱。
下一秒,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了余年身上,将她瘦小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余年转头,看到了和她并肩而坐的封承远,微微挑眉:“怎么上来的?”
封承远深墨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自然是翻上来的。”
余年有些惊讶,扫量了一下他的笔直的身段和长腿。
似乎是看出了余年心中所想,封承远轻笑着偏了偏头:“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翘课打架这些事,我也没少干。”
余年嘴角微微勾起,素白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乾坤袋,一阵薄雾悠然飘过,周身滴著水的女鬼睡眼惺忪地趴伏在围墙上:“观主,这么晚了叫我出来干嘛?”
可怜她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鬼,每天都要在道观后院浇花除草,好不容易出了道观,能躲在乾坤袋里睡个好觉,没想到又被这祖宗折腾了出来。
余年看着这个在封承远屋子里被收服的水鬼,哼笑一声:“你一个鬼,睡的哪门子觉?”
她指了指不远处身形摇晃的王平津:“你且去吓一吓他。”
女鬼怔了怔,在看到王平津的同时瑟缩了一下:“这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凶恶了,业障比我还重,我可不敢去。”
余年意料之中地弯了弯眉眼:“好啊,那你回去继续睡好了,不过我正好有意愿在道观后再开个几十亩的花圃.....”
“观主大人哪的话,我这就去!”
窄巷子里,王平津解开皮带,长长地喟叹一声,身后却兀地传来一阵凉风,风声中夹杂着缥缈又阴冷的哭声。
王平津皱眉,提溜著裤子转身,却什么都没有看见,暗骂一声“见鬼”,正要离开窄巷,步伐却兀地顿住。
在巷口站着一个衣衫破烂的长发女子,周身晦暗地看不清脸,唯独清晰可见的是她那双没有穿鞋的脚,青紫浮肿,大拇指以一种夸张的角度扭曲地外翻著,脚尖却直勾勾地对着王平津的方向。
王平津狠狠揉了揉眼睛后,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哆嗦著后退:“谁…谁在哪里装神弄鬼?”
转眼的功夫,女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而又轻快的“滴答”声,阴恻的“咯咯”笑声回荡在巷子里,下一刻,黏腻冰冷的感觉从脖颈后袭来,仿佛什么有什么东西紧紧地趴伏在了他背上。
王平津大脑一阵空白,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小腿一阵剧烈抽搐,随即疼痛难忍。
陌生女子的声音贴合著他的耳畔,亲昵又陌生:“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王平津抖如康晒地掀开了裤腿,只见自己的左侧小腿上不知何时溃烂了一处巴掌大的伤口,正在不断外溢着脓水。
他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大叫一声,一瘸一拐地跑出窄巷:“吴越!快把车开来!这巷子不干净!”
可原本等候在会所门外的吴越早已不见了踪影,王平津暗骂一声,也顾不上腿上的伤痛,拼了命地往有光亮的地方跑,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被人拦住。
王平津条件反射地尖叫一声,定睛一看却发现面前的人是一个道士。
那道士的模样年轻,身穿洗的有些发白了的道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善人,算一卦否?”
王平津有些急躁,生怕那女鬼再追上来,怒骂道:“哪来的骗子,骗到你爷爷我头上来了?快滚!”
那道士倒也不生气,自顾自地拿出三枚古旧铜钱,随手向空中一抛,那铜钱居然在空中翻了两圈,随后安稳地落在了桌子上。
王平津看得目瞪口呆,离开的脚步兀地顿住。
那道士细细端详了一番后,啧了一声:“怨魂缠身,难怪。”
说罢似是惋惜地摇摇头,竟不再理会面前的王平津,收拾起摊子就要走人。
殊不知道士越是冷淡,王平津心里就越是慌乱,眼见着道士就要离开,他急忙上前,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恭毕敬道:“大师,您究竟看出什么来了?”
道士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曾经有一个夭折的孩子对吧?”
王平津心头一惊,不待回答,就又听那道士说:“你与他父子缘薄,原本倒也不是你的错,只是那孩子心愿未了,时常在角落里偷偷看你,导致你霉气沾身,才会撞到这些异世之物。久而久之,财运也会收到波折。”
“财运?那可有破解之法?”王平津的眉心跳了跳,心快提到了嗓子眼。
道士不语,微微一笑后侧了个身,露出了袖中的二维码。
王平津:……
一声清脆的到账声后,道士咳了咳,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将它带在身上,可保你不受妖邪侵扰。至于财运,命格已定,再难破解。除非,你能遇到命中带财的贵人,方可保你余生无忧。”
王平津有些急:“大师,再说仔细些吧,那贵人究竟在何处,姓甚名谁,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啊?”
道士神秘笑笑:“贵人贵人,自然是极为富贵之人,再多提醒你一句,她是个貌美的年轻女子。”
在王平津愣神的功夫,那道士竟快速地消失在了街巷中。
他惊愕地一身冷汗,更加笃定了那道士是个世外高人,攥紧了符纸就急匆匆地跑回了公司。
窄巷的角落里,余年看着王平津远去的背影,轻笑一声:“承远啊,接下来可就交给你了。”
一旁的明明中止不住偷笑,抱着阿肆道:“我们走,哥哥给阿肆烧几个玩具去……”
王平津在办公室里蜷缩了一夜,噩梦连连,直至第二日正午,他才将将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抚上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王平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