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凝神看了李桂一会儿,她身上确实有着沾染上的晦气,说的应当都是实话,只是她口中的那名记者,倒是诡异的很。
事出反常即为妖,那记者莫非也是原主得罪的什么人?
李桂见余年不语,只以为她是不想承担责任,哭丧著就又闹了起来。
恰逢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的男人迈下车,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宽肩窄腰大长腿,不是封承远又是谁?
原来是方才围观的群众将在清心观门口随手拍摄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封承远看到后担心余年应付不来,就推掉了工作,开车前来。
他一下车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披着外套的少女负手而立,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她身前就是张牙舞爪着要抓扑她的狰狞女人。
封承远好看的眉紧紧蹙起:“住手。”李桂愣了愣,扭头对上了封承远的双眼。
男人犀利幽深的黑眸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生人勿进的气势以及高岭寒松般的气场让李桂望而生畏。
封承远大步走到余年身前,对明明中道:“把她扶起来。”
明明中忙应了一声,李桂却说什么都不肯起,只是在面对封承远时不敢再装疯卖傻:“你是她男人?”
封承远周身的寒气一滞,方才的不快似乎淡了许多,只是仍绷著脸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节目中明确标注了『请勿模仿』的字样,还设置了未成年人禁止观看的验证信息,你对孩子疏于管教,任由他拿着你的身份信息登录验证,出了事第一反应不是赶紧解决,而是前来寻衅滋事。若今日站在这的不是一个纤弱柔和的女孩,而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你还敢这样吗?”
明明中点了点头:“就是......啊?
等等,纤弱柔和?封承远是在描述余年吗?这是什么柔光滤镜?!
合著余年那些捉妖杀鬼的场面在封承远看来都是迫不得已的反击??
这简直比林黛玉倒拔垂杨柳,薛宝钗拳打镇关西还他妈离谱!
一席话掷地有声,李桂显然被震慑住了。
余年手指在袖中掐算了一番,抬眸道:“带我去你儿子的医院吧,或许还能捡回一命。”
李桂迷茫了一瞬,许是余年的气场太过镇定,她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众人赶到医院,看见了躺在病床上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床头的名签上写着他的名字一一李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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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青春活泼的孩子此刻毫无生气,一张脸惨白如纸,眼眶之下一片青黑,周身洋溢着阴森冷意,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
李桂见自己的儿子在短短几日变成了这样,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咚咚”两声轻响,门口出现了几个中年男人。
为首的人带着一副近视镜,身材矮胖,举手投足间是上位者的从容。余年扫量着他的面相,额头宽阔饱满,颧骨高耸,家底殷实,为人精明。
而他身后那几个人就更有趣了,一个道士,还有一个出马仙。
男人看见屋内流泪大哭的李桂,自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但语气依旧拿着腔调:“李女士你好,我是英德高中的校长吴凯旋。”
李桂一听顿时扭过身,死死地拉住了吴凯旋的衣袖:“你终于来了,我告诉你,我儿子的事你们学校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们学校闹鬼,我儿子怎么会这样?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吴凯旋的脸黑了黑,费力将自己的衣袖抽出,脸上却已没了笑意:“胡说八道!我们学校可是省内重点,从来没有怪力乱神这一说!你儿子的事对英德高中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看你们母子着实可怜,这不是请了大师来帮你儿子相看吗?这五千块你拿着,就当学校的一份心意吧。”
余年倏地有些想笑,吴凯旋这人说话倒也真是有趣,前一秒还怒斥鬼神之说,下一秒就花钱找玄学中人看事。
真是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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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看着伸到她面前的一摞现金,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放,随即猛地扭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这点钱就想捂我的嘴,换我儿子的命?你做梦!”
见吴凯旋的脸黑的彻底,明明中忙出来打圆场:“当务之急是先让孩子苏醒过来!”
那道士闻言投来视线,有些意外,这后辈中最没用的明明中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有高人提携指点?
他的目光游移著,落到了明明中身边的余年身上。
这姑娘倒是生得一副好皮相,就是天资太差,更不可能是什么高人。
他没了兴趣结交,只是微微点头示意,随即走到李小晨的病床前,将已画好的符纸拍在了少年身上,一股黑气溢出,那少年猛地抽动了一下,随后兀地睁开了眼。
李桂一喜,赶忙就要上前,却被余年牢牢拉住:“别过去。”
下一秒,自那少年喉咙中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吼声,但若再仔细辨别一下,就会发现那是一种怪异的,属于女人的笑声。
那道士一惊,又接连向少年身上重打了两道符,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少年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猛地一黑,白眼仁消失不见,整个人透露出浓重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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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一阵晃动声传来,原本安稳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几近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如同濒死的鱼,又像无论如何也镇压不住的恶鬼。
李桂和吴凯旋何时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地呆愣在了原地。
那道士越来越急,慌乱之下将桃木剑高高举起,心道死马当做活马医。
可不待他的手落下,就被人牢牢攥住,道士愣了愣,扭头对上了封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