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善雅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颤巍地指向女鬼:“你是.....宋芷秀?”
看着女鬼似笑非笑的表情,肖善雅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的双腿发软,直直地跪倒在了女鬼面前,呜咽道:“当年的欺负你的人不是我啊!我只是参与了几次,多数时间都只是在围观,你不去找他们几个报仇,找我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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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厕所寂静了几秒,女鬼突然笑出了声,那声音凄厉,一时间竟有些悲凉:“你们还是这样的理直气壮呢。在你围观哄笑的那一霎,就已经是欺凌者的一员了。不是吗?”
下一秒,女鬼周身怨气大涨,木门竟被黑雾击破地粉碎,她死死地掐住了肖善雅的脖子,任由肖善雅如何挣扎,女鬼满是寒意的手不动分毫,越收越紧,将肖善雅整个人悬到了半空中。
就在肖善雅即将窒息之时,她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放在在宿舍看到的那张照片,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齐老师....”
果然,女鬼的手臂猛地一滞,眼中闪现出了点点茫然,肖善雅抓准了时期,强大的求生欲居然让她挣脱开了女鬼的手,来不及喘息,就直直地朝着门口奔去。
可肖善雅刚跑出一步,就又被女鬼操控著摔在了地上,她的后脑重重磕在了台阶上,呜咽一声,失去了意识。女鬼神色冰冷,就在她即将触碰到肖善雅的瞬间,一道灼热的符纸打在了她的手上。
她猛地扭过头,却见余年安静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明明中和封承远。
余年看了女鬼一瞬,脑海中浮现出女子清丽的脸,她轻声道:“你若执意要杀她,只会加重自身的业障,到那时你满身煞气,就再没有转世的可能了。”女鬼的五官诡异扭动了一瞬,戾气极重:“臭道士,连你也要来坏我的好事?”她的手臂直直地伸长,黑漆的指甲直直朝余年掐去。
封承远的眼皮跳了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动身挡在余年身前。可余年的反应比他更快,长手一挥将封承远和明明中挡在了身后,随即从包里拿出一根还带着树叶的柳树枝。明明中愣了愣:“我包里没装柳条啊,这是哪来的?”
“刚进入煞局时,在操场上顺手折的。”
女鬼又气又恨,她们一人一鬼正缠斗地厉害,余年居然还有心思跟别人悠哉地聊天?惨白色的寒光自她周身溢出,女鬼原本的身形猛地膨胀起来,直至足有两个余年那么高,才嘶吼著朝余年扑来。余年的眸色收敛,在女鬼即将扑倒她身前的一瞬间,手腕翻转,柳条如同长蛇一般灵动游走,精准地打在了女鬼溃烂发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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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啦”一声轻响,一道肉眼可见的白烟从女鬼手上传来,她猛地惨叫了一声,那叫声过于凄厉,明明中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民间一直流传着个说法,柳条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柳树属阴,鬼能够依附于柳树之上,柳树自然也能克制它。
果不其然,在接连挨了两下柳条抽打后,女鬼原本浮肿可怖的庞大身形瞬间缩小,直至恢复寻常。
她周身的浓重怨气渐渐消散,只是依旧满脸怨毒地盯着余年。本以为余年会继续用柳条将她抽打地灰飞烟灭,可谁料余年却将手中的柳条折断,扔到了一旁。
宋芷秀冷声道:“你不必在这里假慈悲,你们都是一样的虚伪可恨,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只要我还剩一丝意识,也要将痛苦百倍奉还!”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抱着头,厉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凄厉,引得整个厕所猛烈地晃动了起来。
余年垂眸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宋芷秀,若她当年没有遇到那些霸凌者,若她还活着,应当也该大学毕业了,会穿着得体的衣服,从容得过着她精彩的人生。
可此时此刻,她成了恶鬼,红色的连衣裙被怨气冲散的破破烂烂,几乎到了不能遮体的地步。
余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缓缓上前,披在了宋芷秀的身上。
她的动作极为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一双杏眼中流露的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而是平和。
似乎给宋芷秀披上衣服这件事,本身就是理所应当的。
宋芷秀怔了怔,尖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无声地蜷缩了一下,干裂苍白的唇微微张合:“你作为道士,为什么不杀我?”
余年平静地与她对视:“我为什么要杀你?如果有人这样欺负我,我也会报仇。”宋芷秀有些不敢相信,这样决绝的话是从一个正统道士的口中说出的。
不待她反应,余年的目光移向洗手间外虚掩著的门:“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不出来。”
清脆的一声轻响,一个圆环形状的东西自门缝后滚出,绕了几个圈后停驻在了宋芷秀身前。
那是一枚沾了血的素圈戒指。明明中的眼镜突然瞪大:“这不是刘秀儿的戒指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余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望向了封承远:“在你的印象中,刘秀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承远似乎并不意外,回答道:“温柔随和,处变不惊。只不过,若一个人淡定温柔过了头,就有些可怕了。譬如刘秀儿老师,即使她深爱的未婚夫刚刚离世,她仍旧能够面不改色地给我们讲课。”余年将戒指捡起,看向内侧镌刻的“秀”字。
从她见到刘秀儿起,她的无名指上就带着这枚戒指。大家都知道刘秀儿和齐老师订了婚,感情深厚,所以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枚戒指是齐老师送给她的婚戒。但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