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钧的神情呆滞了,紧接着就想起了致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个妖女,那个慕云卿!
他怒目圆睁,恨不得把那个女人给活生生掐死。
“朕非要杀了那个女人,快去,快去,把那个贱人剥皮抽筋给我带过来!”
萧钧已经要疯了!
慕云卿此举,给他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这种难以说出的“隐疾”,每时每刻都在击垮他最后的那点自尊心。
只要脑补出慕云卿像是看狗一样轻视和厌恶的神情,萧钧就无法控制自己。
他将手中的铜镜狠狠地掷在地上,彻底丧失了神智。
“慕云卿那个妖女,她好大的胆子!”
“啊——朕要疯了,你们,马上就把她的头给我带过来!”
“朕要诛她的九族,朕要把她的头割下来,朕要塑一个她的铜像,日日夜夜跪倒在朕的面前!”
……
护卫们不明所以,互相对视一眼,满满的心惊。
那万贵妃十有八九是被慕云卿斩杀,后续那一切,难不成,真是冷宫中的那个女人做的?
那慕云卿这些年在宫中不声不响,是为了避开风头?
若真是如此,这个女人的心机也太可怕了。
他们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请来的大夫就已经敲响了房门。
萧钧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故此总算冷静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大夫,迫不及待问道。
“我什么时候能好?”
但是大夫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斟酌许久,才开口。
“这个隐疾……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很难治好,但是,如果能够找来药王谷的神医,兴许还有救治的可能。”
药王谷?!
大夫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隐晦,但是萧钧的脸色依旧臭了。
他越想越不敢置信,若是自己找不到药王谷的神医,那就要一辈子——失禁了?
全都是慕云卿害的!
萧钧的怒气一下子冒上来了,刚想发作,胸口一痛,猛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咳来得惊天动地。
萧钧迟缓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下的软褥水渍不断扩大。
他,又,漏,尿,了!
离得最近的那名护卫将这一切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低下头,拼命控制自己诧异的表情。
漏尿这种毛病,他只在自己怀孕的媳妇儿身上见过,还从未想过一个大老爷们也会如此。
萧钧咬牙切齿。
他必须要让那个慕云卿付出代价。
“她绝对会离开大祈,届时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现在应该还没走多远!给我分头追上去!”
护卫们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萧钧扯动脸上的肌肉,眼中闪着变态而残酷的光。
他仿佛已经看见了慕云卿身首分离的死状,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渴望,甚至舔了舔干裂的唇角。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总而言之,绝对要在她经过那好管闲事的大琰国之前,把她杀了。”
顿了顿,萧钧继续说道。
“和她呆在一起的人,包括萧景珩那两个孽种!也一起割了头来见我!”
***
天还未亮,小破屋内傅家众人猛地惊醒!
突然发现对面早就没有了慕家人的身影!
“慕家那群天杀的,居然真的抛下我们跑了!”
王素华不愿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后嚎啕大哭,声音简直堪比杀猪,“我的小乖孙,他们果然把我的小乖孙拐跑了。”
傅文彦抿着唇,也再没有往日的镇定自若。
慕家这下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如今世道这么乱,没有了慕家的保护,他们该如何是好?
女眷们哭哭啼啼,男人们也心慌得厉害。
傅江言此时挺身而出,做出了自认为准确地判断:“依我看,慕家人恐怕是去了雁城,雁城是去大琰国的必经之地,只有从城中通过,才能到达大琰。”
他眼神笃定:“咱们现在快追上去,想来慕家人还没走多远,一定能赶上的!”
“也只能如此了。”傅文彦面色微沉,大手一挥,带领着全家向雁城进发。
殊不知,雁城并没有慕家等着他们,反而处处都是杀机!
另一边,慕家人早就踏上了行程。
一家人充满干劲,短短一个时辰就走了三十里路。
“卿卿,你给的这饼也太香了。”
慕二婶余氏一边走,一边捧着酱香饼不住的夸奖。
其余人也是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这酱香饼是慕云卿从城主府带出来的,没想到手艺如此好,面上刷了一层厚厚的料汁,饼皮被烤得酥酥脆脆。
撒上些肉沫、芝麻、葱花,一嘴下去又香又甜,还透着些微微的辣味,辣而不燥。
小孩子也完全可以接受,凡是吃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
慕云卿还顺势将空间里御膳房的卤鹅给分了,一人一只卤鹅腿,直接香迷糊了。
一家人边吃边赶路,说说笑笑间驱散了路上的疲惫。
骡车上,瑶瑶、筱筱早已经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不一会的功夫,两个小姑娘便依偎着睡着了。
小磊儿刚被慕允禾喂了奶,如今也是困得直打哈欠。
唯独金宝和银宝两兄妹格外兴奋,一直笑眯眯地抬头望着天。
“怎么还不睡?”
慕云卿哄着他们睡觉,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小家伙却直摇头。
看着他们傻笑的模样,慕云卿胸口似有东西被融化了,也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伸手戳了戳他们软乎乎的小脸蛋。
大嫂雁氏和慕允禾瞧见了,也都相视一笑。
山间依旧寂寂无声,只偶尔传出风吹树叶的响动。
此时天还没亮,天边一轮弯月早已经渐渐偏移,月色如银,星光点缀,给周围的草木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来。
“说起来倒是奇了,以前这个时候,我总觉得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