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分开三年之久,陛下娘娘一时羞涩,羞于在众人面前亲昵,也在情理之中嘛!
难怪他今晚连陛下娘娘牵手都不曾见。
萧十一在心中肯定自己的猜测,同时不由得暗叹。
不愧是陛下娘娘,在月光下携手散步,多么诗情画意!
萧十一边想边干脆应下:“是!”
不消片刻,他便迅速将守卫周遭的士兵全部调至内宫墙外,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暂离,去了宫外巡逻。
确认四下无人,且无多余目光盯着,慕云卿这才放开手脚。
眨眼间,空荡荡的粮仓变得满满当当,谷粮堆积成一座座小山,金黄雪白,泛着独属于粮食的青涩香气。
将仓门落了锁,慕云卿对萧景珩随意的一偏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小动作,却让萧景珩原地愣住,仿佛穿过时空,回到了那危机四伏的末世。
他至今尚且记得,曾经有一次,V队和S队同时出动。
那时候他拼杀太投入,一时不察,让丧尸钻了空子,从背后偷袭。
等萧景珩反应转身,那丧尸距他仅有半步之遥,那腐烂恶臭的牙齿眼见着便要嵌入他肩骨。
萧景珩奋力抵抗,拼命想将那丧尸推开,但战线拉得太长,战斗已近尾声,他体力本就所剩无几,根本就支撑不了几时。
如此正面冲突,体力更是迅速消耗殆尽。
几近绝望之时,一道纤细的手臂直接把他从后面拽了过去。
紧接着,那丧尸应声倒地,那手的主人迅速果决的掏出特制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银质外壳子弹自枪管直射入丧尸心口,一声惨烈啸叫后,那刚刚还张着腐臭大口,危及他生命的丧尸,顷刻间化作人形焦土,再无威胁。
这是这片区域最后一只丧尸。
解决完毕,全副武装戴着防护面罩的慕云卿对着光屏宣布:“收工!”
伴随光屏对面战友的欢呼声响起,面容冷淡的女孩,唇角扬起一抹娇艳笑容,宛若她头顶炽烈如火的骄阳,刺破废土之上冰冷黑沉的乌云,照进了他心里。
慕云卿挥挥手,对所有人道:“走,回基地。”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即使隔着厚厚的防护服,也在他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澜。
那也是萧景珩第一次决定,孤身一人的他,要好好在这片废土之上存活下去,与她并肩作战。
这一晃,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就在昨天。
她还是从前的她,那缕他心中唯一的骄阳。
慕云卿走出几步,见萧景珩没跟上,诧异地回头,面容一如从前冷淡。
“你怎么了?”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不夹杂多余情感的问句,慕云卿问出口,却见男人那温和的面容上再添笑意。
“没什么,我只是很高兴。”
说着,萧景珩男人长腿一迈,几步追上,慕云卿并肩:“我们走吧。”
高兴?
有值得高兴的事吗?
慕云卿看萧景珩的眼神更奇怪了。
随后,两人沿着皇宫的中轴线,将所有从前用来储备的宫室逛了个遍。
所过之处,不论是门口的石狮子,殿门前的巨大铜鼎,还是歌舞坊的玉磬,古琴,挂画,悉数复归原位。
宫内各个粮仓,再次恢复从前满满当当的模样。
武器库那数万件兵器,以及国库那足以亮瞎人眼的大批金银财帛,考虑之后大祈与敌国或会再起战事,除了从前库中那些,慕云卿还多挪了些给他。
御药房的大批名贵药材,除了慕云卿留下备用的,之前用掉的,以及拿来培育的,其他大多回归原位。
至于这御膳房……
慕云卿看着御膳房的桌案,就不免想起她还未扫荡之时,那上面用金银器,琉璃碗盏摆着的各种珍馐玉馔,精致无比的各式糕点,以及琳琅满目的风干兽肉,禽肉……
一切犹在眼前,光是想想,鼻端仿佛就飘来一阵令人垂涎的香气。
只可惜……
糕点饴糖和盐被她或是分发给了家人,或是加进了饭菜里,余下的一些也都存在了雁城的宅邸中。
至于那些现成的鸡鸭鱼肉,米面粮油,差不多都落入了他们腹中。
余下的只是些风干肉类,还有些干笋,以及没吃完的燕窝……
慕云卿站在御膳房门口,一言难尽,又有些难为情地望着萧景珩,语气复杂。
“你……不挑食吧?”
萧景珩:???
男人仍自沉浸在末世回忆中:“毕竟废土之中滚过一圈,没什么好挑的。”
“那就好。”
慕云卿放心地转过头去。
既然不挑,给他留些盐糖等调味品,风干肉类和燕窝,靠着这些和那几仓的粮食,也够他和这宫中其他人活下去的了。
更何况菜蔬再种就好,现在大祈也在重建,引入水渠,也不会太难。
眨眼间,御膳房内多了不少调料,一大堆干菜,以及一大摞风干肉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萧景珩看着仍旧不是很满的桌案,不禁轻笑出声。
怪不得她要问他挑不挑食,这是根本没得挑啊……
出了御膳房,绕过几重宫门,便是皇帝寝宫。
萧景珩眼睁睁地看着慕云卿将桌椅卧具,案几笔墨一件件还来,并无讶异。
然而在他以为这间房内的物件都已归还完毕,抬脚准备离去的时候,忽而见她拐了个弯,绕到寝宫正殿,那雕梁穹顶之下,仰头望去。
萧景珩一时疑惑。
这穹顶有什么好瞧的?
她还能将穹顶也一并搬入空间不成?
可想来又觉得不对,这穹顶是连着屋脊的,怎能挪动?
疑惑间,他抬头仔细看去,只见那穹顶中央盘踞探下的龙头口中,骤然多了一颗橘子大小的珠子。
连带着整齐叠放在桌案上的那套明黄色朝服帽顶上的珠子也突然复归原位。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