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言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恐惧,跟着她一起到了昱文王设好的祭祀的天坛。
昱文王迷信,一直将乌初弦视作天神派来的使者,诚惶诚恐,十分恭敬。
祭祀的天坛上布满了符咒和红线,上百只燃烧着的白蜡烛摆成了固定的阵法,不知从哪里扬起来了一阵风,冰冷的风刺激傅江言打了一个激灵。
乌初弦站到了祭祀的主位。
她拿起了摆在面前的两个金子制成的铃铛,在原地跳起了奇怪的舞步,在这个特定的情景,一切都显得诡异可怖。
傅江言缩到了一边,不敢抬头看。
铃铛响起的声音持续了半天,等到停下来的时候,乌初弦露出了一幅十分气虚的模样,额前也浮现出了一层薄汗。
昱文王连忙迎了上去,“天神怎么说?”
乌初弦看了他一眼,先是露出了一副犹豫的神色,让他催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道。
“地动乃是天罚,竟然是有人触犯了神怒,所以上神才降下了旨意,以此作为惩戒。”
“那是何人如此大胆?”昱文王继续问。
乌初弦拍了拍胸口,故弄玄虚道:“原本天机不可泄露,但为保陛下江山永固,有些不该说的话也不得不说了。”
在他们的身前摆着一幅地图。
乌初弦伸手就指向了雁城,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小国刚立,女子当政,大慕国的女帝惹了神怒,上天才降下了这个灾难。”
昱文王没对她的话产生丝毫怀疑,深以为然:
“我就说女子当政十分古怪,原来果真如此,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真龙加身?”
在他的眼中,女人不过是用来玩乐和繁殖的工具。
昱文王骂了好几声,心中才稍感痛快,继续追着乌初弦问道。
“那这女子会不会盯上昱国?”
要是她在雁城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有胆量敢盯上大昱,他一定要让她悔不当初。
对于这个问题,乌初弦一开始并不作答,唉声叹气了好久。
刚才的那几句话傅江言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更是竖起耳朵,生怕从乌初弦的口中听到对慕云卿不利的消息。
他也觉得女子称帝荒唐,但也觉得这荒唐的事情发生在慕云卿身上就显得理所当然。
刚才昱文王辱骂慕云卿时,他甚至想冲上去辩解几句。
口口声声说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到头来,你的家国大事不还是要仰仗一个巫女来占卜解决?
不过这念头也仅限于在心里想想。
傅江言往前倾了倾身子,视线也看向乌初弦。
“女子当政本来就是祸国,至于这怎么个祸法,我也说不清楚。”
“但地动已经波及到了大昱,想必也是上天给我们的一个警示,暗示这人的手很快就能伸到这里。”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想,准不准还不一定,不过又有一种说法,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乌初弦并未明确给出答案,但话里话外都在引导着昱文王,慕云卿有极大的可能会盯上昱国。
昱文王一听,脸色大变,“那还了得!”
他生怕这人会将他从王位上拉下来,坐立难安,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不管她来不来,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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