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昱文王先是呵呵笑了两声,“此话虽是解约了些,但也未必——”
一切戛然而止。
乌初弦根本就没有兴趣听他说的话,在昱文王开口的那一刹那便挥了挥手。
原本应该守卫在皇帝身边的侍卫一下子抽出了长刀,眼睛眨也不眨,直接朝着那个亲信砍去。
锋利的刀从胸膛处狠狠劈了进去,险些将人的身子斩成两半。
血腥味一下子涌了出来。
宫殿处铺着厚厚的地毯,那人的身子瘫软地倒了下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从身上流出来的血也泅进了地毯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切都只发生在片刻之间。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胆小的直接抱做一团无声地尖叫起来。
而昱文王更是脸色惨白,嘴唇还保持着刚才说话的动作,但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腿一软,差点没直直跪下去。
他用呆滞的视线看着自己的侍卫。
这些人全都无视了他无声的请求,步履整齐地站在了乌初弦的身后。
昱文王这才明白,乌初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身边的人全都替换成了自己的眼线,他已经成了一座孤岛,找不到任何援手。
偏生乌初弦还笑着在他耳边问,“陛下可否满意?”
怎么敢说不满意?
乌初弦继续说:“这人看似是在为了陛下着想,但口中所说皆是在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像这等心思叵测之人,断不该留在陛下的身侧。”
她说到了高兴处,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可一举一动却更加让人难以捉摸,反手抽出了旁边士兵身上的长剑,直接将剑尖对准了昱文王。
傅江言打了个哆嗦。
他今日被乌初弦带在身边,亲眼见到了这血腥的一幕。
从死去那人身上流出的血似乎黏腻地粘在了他的身上,化成结实的蛛丝,将他拢入其内。
更别提,这个女人又将剑锋朝向了昱文王。
焉知这个疯子今天会不会趁兴做出弑君杀主一事?
昱文王也是这样想的。
他被吓傻了,额前沁出豆大的冷汗,只能用忠心来换取自己的一条性命。
“朕没有信他的话,朕绝对……绝对不会不相信圣女,朕不会背叛圣女。”
昱文王的声音嘶哑难听,因为恐惧,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滑稽可笑的音调上,但没人能在这种情景下笑出声来。
“圣女可千万相信朕,朕和圣女一样讨厌背叛,朕绝对不会忤逆圣女。”
堂堂一个皇帝,却卑躬屈膝,像是奴才一样讨活。
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也不知这是可悲,还是可怜,亦或可恨。
乌初弦冷笑一声,她自然不信从男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视线更加冰冷,手中的剑尖也抵上了昱文王的胸膛。
她要的是实打实的权利。
“既然如此,那你便赶紧下旨,给予我国师之职——做任何事情都不必与陛下通传,皆可一人做主。”
名义上,乌初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实际上,她手中已经掌握了昱国所有的权利,所谓的皇帝不过是名存实亡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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