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昱文王看过来之前,乌初弦便已收回眼神,神色如常,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昱文王笑呵呵的:“圣女……国师你瞧,这就是咱们的战绩,还得多亏了圣女你的妙术啊!”
昱文王越说越得意,全然忘却了自己之前对乌初弦有多忌惮。
乌初弦面无表情地看了这蠢男人两眼,眼底不屑的神色一闪而过,随意地扯了扯嘴角。
“陛下既然喜欢就接着看,我去替陛下瞧瞧地下暗宫里死士的情况。”
昱文王如今心情好,也不计较乌初弦在他面前不自称“臣”的问题,挥挥手:“那就辛苦国师了。”
乌初弦自御书房出来,向东走几十步,便到了地下暗宫的入口。
傅江言这几日每天都被迫在这里监管这些活死人,天天看着这些人腐烂流脓的面目,闻着腐臭的气味,一天吐八遍,都已经吐麻了。
乌初弦到时,他正顶着那张苦瓜一样的脸,一副害怕又不敢反抗的表情,朝乌初弦恭恭敬敬拱了拱手。
“没什么异常,我刚刚查了一遍,所有人都在。”
一边说,他一边在心中痛哭哀嚎。
这已经是他跟了乌初弦以后,不知第多少遍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也不知是多少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选慕云卿。
之前傅江言还有些同情孟月歌,整日被关在房中,出也出不来。
可如今,他反倒羡慕起孟月歌来。
比起在这里看管这些行尸走肉,他更愿意整日待在房里吃喝不愁,什么都不做,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是更好?
傅江言心中的后悔之意越想越浓,脑海中不由得浮现慕云卿那窈窕美丽的模样。
若当初选了云卿,此刻他一定正安安静静地待在雁城,身为女帝丈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尊玉贵吃喝不愁,哪用得着受这份苦楚?
傅江言甚至恨不得重新投次胎。
正想着,傅江言一抬头,又看见一张面目高度腐败的脸,那黑洞洞的眼眶中,眼珠已经溃烂不堪,向外流着黑色的脓水。
傅江言胃中顿时翻江倒海,差点再次吐出来。
乌初弦闻声脚步一定,眼神冷冽如冰雪铸成的刀锋,看得傅江言当即一抖,慌忙将自己的思绪拉扯回来,毕恭毕敬。
乌初弦看他怂成这样,不屑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
“怎么,你对我有不满,还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傅江言当即把自己满腹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哈巴狗一样,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腰弯成九十度。
“怎会不满?我一切都听圣女的,你叫我往东,我自是要往东一条道走到黑的。”
呵。
乌初弦冷笑一声。
男人的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但她却也无意戳破,任凭对方演下去。
乌初弦面无表情地将眼神收回,上前几步,伸出如水葱般细嫩的手,拍了拍傅思佑的尸身。
原本横躺在那里,了无生气的傅二公子,仿佛接受到某种指令,当即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动作僵硬地走到她身旁。
乌初弦上前一步,傅思佑便跟着上前一步,仿佛牵线木偶。
傅江言在后面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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