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这老些钱呢?你说这孩子,花这冤枉钱干啥,邻里邻居搭把手的事,这都是应该的。”
这个年代虽缺衣少食,可社员们内心质朴不愿占人便宜,大多都推辞的不要。
“婶子,你收下吧,给家里孩子甜甜嘴。”
你来我往推搡了一番,那婶子看了眼,巴巴瞅着的小孩,面露羞赧的收下了。
“来,狗蛋儿,快谢谢知青姐姐。”
“谢谢姐姐。”
薛晴掐了掐狗蛋的脸:“婶子,走了,我们还得去其他家呢。”
“去吧,以后有事儿吱声,下回可不能这么客气了。”
“知道了。”
这糖一分钱一块,一家十块也才一毛钱,花一毛钱得十块钱的好名声,真值。
走了七八家,薛晴看了看手表:“婶子,我学校还有课,就不跟你们一道去送了。”
“成。”刘翠花收了酬劳,自是要帮她办得漂漂亮亮。
李琪琪也急着表现:“小晴,你去忙你的,话和东西我和婶子一定帮你带到。” “好吧。”
李琪琪半张着嘴,一副受宠若惊的激动样:“小晴……你可算和我说话了,我都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们和好吧。”
“不行。”薛晴面无表情,随即婉然一笑,“我又没有生你的气,哪来和好一说。”
李琪琪瞬间开心的挽着她手臂:“小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薛晴走后,李琪琪送了几家之后,便找了个同村女孩与李婶子分开去送了。只不过她话术一变,半点不提薛晴的功劳。
“婶子,昨晚太麻烦你们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家里孩子甜甜嘴。”
坠在不远处的人影冷笑一声,上一刻还央求着和好,下一刻就背后捅刀,她这闺蜜……想来以往托她办的事,八成都是这结果,难怪她出钱出力,不落好。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通,许思安起码有工农兵大学的推荐,她这么做能得什么好处?还处心积虑的盗她胸衣?
那巴掌大的屋子,连块多余的破布都没有,凭空从她手里冒出件胸衣,要说不是蓄谋已久都没人信。
说来也巧,那衣服买来没穿几次,她就突然发育勒得穿不了,李琪琪见她闲置着,一度想要。
可她觉得穿过的内衣,就算是洗了,给别人穿也有点膈应人,就压箱底了。没想到它戏份还挺多,关键时刻还能背刺她一手。
薛晴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将自行车停在大队长门前,熟门熟路的进了屋。
“陆景阳呢?”
陆母指了指里屋,小声:“睡觉呢。”
“哦,那我就不进去看了,带了点补品过来。”
“这烧伤一定得忌口,还得吃高蛋白有营养的东西,鸡蛋、鲫鱼汤、豆腐什么的。”
“木耳、芝麻、猪肝这类补锌对伤口愈合有帮助,这干货是和东北的知青换的,猪肝是今早卖的,这罐麦乳精是我爸爸邮来的,还没开封。”
她蹲在地上分门别类的从网兜里拿东西放在桌上,就觉得头顶被好大一片阴影笼罩。
“你今天不上课?”
她抬头扫了他一眼,继续拿:“上呢,布置了作业让孩子们课上写,你怎么样?”
陆景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雀跃。双手环胸自以为很帅气的倚在门框上,问的风轻云淡。
“怎么,关心我?”
“没,就是过来看看,平日你对我挺关照的,你出事我总不能问都不问吧。”
陆景阳的脸瞬间拉长:“拿走。”
“哐当”一声将门摔上,陆母眼观鼻鼻观心立刻将东西给薛晴装上。
“家什么都有,这些你拿回去自己吃。”
“婶子,这都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
两个人推搡起来,陆母:“你的心意婶子收下了,东西真不能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五那脾气,我要是没如他的意,他能跟我闹绝食,人还病着呢,哪敢惹。”
“那……我跟他说说?”
陆母唇角不自觉的扬起,又强自冷静的压下去。
“也成,你进屋跟他聊聊。你们年轻人有什么矛盾当面说开,可别结疙瘩。”
薛晴推开门,刚探头瞧情况,就被他一把扯进屋。
一头撞在他硬实的胸膛上,说实话,她有点贪恋他怀抱里的温度。
“你生什么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声音透过胸腔,有些闷。
薛晴抬眸望去,对上他那委屈又倔强的眼神。
不就一句话没如他的意吗?瞧瞧这玻璃心,眼圈都发红了。
“我看看伤哪儿了?”她尽量放缓语气,用温柔的口吻关心他,下一秒就被他的大尺度动作吓到,不是,兄弟看个伤口,“你脱裤子干嘛?”
他手一顿,摔摔打打的停下动作,背过身去不理她。
?
这狗东西,一句赖话都听不得。
看来除了手臂,这是腿也烧到了,成吧,瞧着活蹦乱的应该没大事。
“东西是我起大早,排好久队才买到的,都是好钱来的你别浪费。”
十秒,三十秒,三分钟。
薛晴推搡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我不要。”
“怎么了嘛?”
“你又不是我的谁,你管我干嘛?就算好不了,落疤了也跟你没关系,我一个人发烂发臭都是我活该。”
“……”薛晴强压下心头火,“你明明有机会全身而退的,为什么不跑?”
“还放火?瞧给你能耐的,但凡晚发现一会儿,你就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陆景阳自嘲一笑:“你不是说了,跟我在一起就没好事发生吗?”
“你说,最后悔的就是嫁给我。如果这一次我死了,不正如了你的意,再也没人拦着你嫁给许思安了,想来你做梦也会偷着乐吧。”
薛晴一愣,竟不知那么久远的争吵,他还记得。
是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