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拿到请愿书后,便如数交到了公社,很快撤销处分的通知便到了她手里。
她看着瓦蓝瓦蓝的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坦!憋了一个月的这口恶气,终于出了。
社员翘首以盼,一连等了三天,糊火柴盒的差事还是分到他们就没,同薛同志好话说尽,人家就笑盈盈的应称得很好。
眼见别人今天赚五毛,明天赚两块,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去只能找到朱莹那里。
“朱知青,你这法子也不行啊。”
朱莹心想,人家为什么针对你,心里没数啊?
用人朝前,用不着朝后。典型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咱们一个大队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觉得薛晴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不是还隐瞒了其他的事啊?”
“没,没有了。”
朱莹两手一翻直接摆烂:“你们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们。”
“说实话,你们孩子都是薛晴在教,教的好不好,孩子回家是什么样,你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要不是有人在你们背后撺掇,我不信你们会因为这种流言蜚语的事情闹到学校里去,更不会写那种含沙射影的举报信。希望你们能说实话,不然我能难帮你。”
大伙犹豫了,有人冲出来:“我说,我说。”
“不能说啊,你忘了收人家的礼了?”
那位社员犹豫了,她的家人冲上来一把将人扒拉开。
“有啥不能说的,她提那点鸡蛋才值几个钱啊,满打满算不到二块钱,我们这些天没干活,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兜鸡蛋。”
“就是啊,问题是这事儿不解决,赚钱的事儿还和咱们不沾边,大不了我明个将那鸡蛋都还回去,我不占这便宜了。”
大家吵吵嚷嚷了一会儿,统一了战线。
“是李琪琪指示我们这么干的,这是你们知青内部的矛盾,再多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将东西拿出来,我们就有点心动,想着也不是啥难事。”
“朱知青,我们啥都说,你跟薛知青关系好,你帮着我们求求情吧,求求你了。”
一个人开了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口。
“求求你了,帮帮我们吧,咱们家里确实困难啊。”
朱莹被晃了半天:“成吧,这事儿让我遇上了,我就管到底了,至于能不能成,看你们各自的态度。”
朱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规整后,让几个人摘抄,并在书信中表明,这些字都是经过他们同意才写下的,事情也是百分百真实的,他们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她将一份一份写好的稿件收起来,整理好。
“东西都在这儿,我去找薛晴好好说说,你们就等信儿吧,以后这种事儿少掺和,也不想想天下哪来免费的午餐,贪小便宜吃大亏。”
“麻烦你了。”
朱莹表现的无可奈何的样子,见到薛晴的时候,她扬了扬手上的信件。
“拿到了,给你。”
薛晴结果一张张的检查了一遍:“谢了,事成按之前说好的,这活儿我分你三分之一利润。”
“不是很懂你,为了李琪琪这样的人,花这么大的代价真得值得吗?”
“价值?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钱会有这么好拿?”薛晴说着拿出一张合同递过去:“签了吧,一式二份先小人后君子。”
朱莹接过仔细阅读了上面的条款,屈指弹了弹纸张。
“有点后悔了。和你合作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发现你的麻烦不止这一桩。”
“那是,简单的话也不会找你。”看着她利落的签下名字,薛晴抽过纸张,“现在说后悔,晚了吧。”
“我喜欢做有挑战的事,也喜欢快意恩仇,以直报直的结局。”
“琪琪,当老师的感觉怎么样?”
李琪琪下课后,被薛晴堵在办公室里,她停课的这段时间,暂时由她代劳,只住院缺席了几天。
“以前觉得是个挺好的工作,现在哄孩子哄烦了。孩子们都觉得我教的没有你好,反正我就是替你上课,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走。”
李琪琪听出她语气不善,所以她极力的将自己和工作撇清。
“是吗?我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觉得你教的比我好多了。”薛晴走上前,撩起她的长披发,轻轻地绕在指尖,然后攥了一把,用力一扯。
“说吧,除了你,同伙还有谁?”
李琪琪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果然她刚才的不是错觉。
“我说过了啊?都是陆景阳指使我这么做的。”
“不是他。”
陆景阳的嫌疑基本排除,她一直托朱莹帮自己盯着李琪琪,二人私下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李琪琪早不去陆家要公道,晚不去,非等到公社领导视察时跳出来,居心不可谓不歹毒,这哪是有共同利益的同盟做得出来的事?
分明是两个积怨已久的仇敌,只是她估错了白家大队的团结,怎么会有人帮她一个外人指证自己人呢?
大队长曾说过,村里人怎么闹矛盾都行,打成血头狼都无所谓,随你们,但要是外人来闹事,甭管多深的仇,都不准窝里反的帮外人,立刻除名出村。
这可是村规啊,即便祠堂让推倒了,村里的规矩还实实在在的烙印在每个村民身上。
“若你原本受他要挟,即便被蜇的事是他做的,你也只会私下找他闹,要赔偿。可你没有,你是当面闹的,我一点都没看出你有受他胁迫的倾向。”
“我想你们一定是做过预案,如果我发现了,那他就是你们拿来堵我的幌子。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李琪琪按着自己的头发,从未见过如此陌生的薛晴。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啊,非得我把证据都甩在你脸上,才甘心是吗?”
“李琪琪我不是在问你结果,我是在给你机会啊?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