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
席琛微微蹙眉,把手机放回耳边,“凛言你早点来吧。拖的越久,这对你的腿百害无一利。”
陆凛言轻嗯一声,挂断了电话。
离开前又不放心自家老婆。
他只好折返回去,站在门外偷偷看着自家老婆捧着手机,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
某高档私人会所。
陆凛言推门进来的时候,包厢里三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看向他。
云溪正好坐在沙发上,品着茶,看见他进来,眸子不由得一亮,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陆凛言很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
一进门,他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带着几分甘冽。
这是云溪身上独有的香味。
许是因为从小与药材为伍的缘故。
陆凛言并不排斥这种药香味,但也说不上喜欢。
他更喜欢的还是自家老婆身上那股清幽的香味,带着一丝丝清甜。
云溪给剩下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席琛很识趣地拽着席睿离开了包厢。
席睿临走前还是故意拍了拍陆凛言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为此,陆凛言一记冷眼甩了过去。
席睿庆幸地笑了笑,赶紧溜了出去。
门被轻轻关上,整个包厢里只
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那股淡淡的药香味似乎更浓烈了。
陆凛言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淡定自若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淡淡的,“回来了怎么不直接通知我?还要劳烦席琛他们。”
“想找你的路上正好碰见他们了,刚好想着一起叙叙旧。”
云溪解释道,目光慢慢移到他那双修长的腿上。
距离她答应回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好些天,要不是最近为了躲宫夜,她也不会耽搁这么多天。
也不知道他的腿疾复发的严重么?
云溪抿抿唇,眸底快速闪过一抹犹豫。
她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与陆凛言之间像是隔了座山,格外有些生分。
令她有点难受,有点不知所措。
“云小姐,这次出门游历有什么新收获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倒是你,这两年里,应该都在你的计划里进行着吧?”
陆凛言轻嗯了一声,敛下眸光,“也有计划之外的变数。”
“影响大吗?”
“她能影响我的一生。”
陆凛言抬起眼看她,语气十分郑重,“我结婚了,云溪。”
“结婚了?”
云溪愣了一下,手心里的茶杯差点没有握住。
怎么就结婚了呢?
他怎么就结婚了呢
?
这是对她十年前的失信做的惩罚吗?
可是明明她都已经找到他了,离开的那一年,她只是想找到能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没
想到却有人在这个时候捷足先登了。
她好生气好难受。
眸子里复杂的情绪犹如涨潮时的海水,一遍又一遍冷落她的心。
云溪敛下眸光,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
随后镇定自若地收敛起眸底的情绪,轻抿了一口茶,“我能见见她吗?”
陆凛言微微蹙眉,有些不是很愿意让她见到唐唯,语气因此冷了几分,“我太太她最近出了点意外,身体不是很好,暂时不方便见人。”
“陆凛言你忘了吗?你的腿是我治好的。”
云溪放下茶杯,那双明亮的眸子透露出几分不悦。
“它现在并没有完全好。”
陆凛言沉声道,眸光晦暗不明。
云溪一顿,语气已然有些着急,“很疼吗?复发的频率高吗?”
他却选择避开了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这次回来,不知道云小姐要什么才能回报你的恩情?”
云溪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在她原来计划里的回答是:“娶我。”
而现在她一是没有找到让他恢复缺失记忆的方法,二是如今他却
结婚了。
娶她这两个字,怎么让她开口?
云溪心一沉,眸底快速划过一抹不甘心。
她找了他整整十年,眼看就要成功,怎么甘愿放弃这最后一步。
“抱歉,我还没想好。”
云溪敛下眸光淡淡道,像没事人一样为自己倒茶。
“那剩下的……”
“抱歉,药今天忘记带了,改天再带给你。”
云溪解释道,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
实际上,这都是她的借口罢了。
剩下的药,她一直都随身带着。
这次找借口不给陆凛言,仅仅是为了心底的那点私欲罢了。
深邃狭长的眸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陆凛言只是轻嗯了一声,再无言语。
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云溪盯着那双深邃漂亮的眸子。
其实从他刚进来开始,她就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似乎很疲惫。
难道是为了照顾那个女人所劳累而致的吗?
想到这,她的心猛然一紧。
眼底是密密麻麻的一层的嫉妒和不甘心。
就像是自己培育了好久的果实,最后却被别人摘掉了。
云溪平复了下心情,试着打破这份沉默,“凛言你看起来很疲惫,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会儿?”
“不用。”
陆凛言淡淡道,随即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抱歉,云小姐,我招待不周。这个点我该离开了,倘若不介意,席琛他们可以留下来陪你。”
“你在京都待多久,我就愿意承担多久的花销。”
这句话要是放在去年,云溪必定不会答应,毕竟她根本不差钱。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她一改往常,只是轻嗯了一声。
抬眼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待门关上后,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向门外走去。
席琛和席睿正靠在斯诺克球桌旁。
席睿笑着朝她招了下手,随后把手搭在席琛肩膀上,“云溪小姐,陆哥说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想逛的地方?”
云溪轻摇了下头,最近宫夜也来京都找她了,她得避着点。
她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席琛,问道,“陆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