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安顿了一下,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欣慰,“当然记得,这是我送给你的。没想到十年了,你还一直带在身边。”
“我记得这个还是你自己雕刻的对吗?”
“嗯。”
乔清安从桌上拿起那枚钥匙扣,仔细地观察着,“不过这块小桥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粗糙,比不上我表哥的精湛技法。”
“你表哥?”
“嗯,你不记得了吗?这块小桥就是他教我雕刻的呢。他很喜欢刻各种各样的桥,把它们做成钥匙扣,或者灯笼一类的。当初我回南芜看望外婆的时候,他便教我雕刻了一个最简单的小桥,再慢慢由简单到复杂。”
“不过我怎么学,都始终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每一个细节都很完美,我们的作品表面看着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但实际仔细观察,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乔清安淡淡道,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和无奈。
陆凛言听完才对十年前那些往事有了印象,那年乔清安的外婆病逝,自家母亲带着他出席葬礼。
那还是父母离婚以来,楚晚飞去国外后第一次见他,以往都是电话联系和靠礼物维持亲情关系。
那会儿楚晚也
是想着能让他和乔清安见面叙叙旧。
这么说起来,他还曾见过乔清安的表哥。
他的年龄跟他们相仿,但陆凛言对他的印象很淡。
可能是因为他那张清秀的脸过于病白,常常一个人窝在那间雕刻房,捧着块木头孜孜不倦地雕刻着。
听说他后来去世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不记得了,好像是从小就身体不好。
“你今天过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个钥匙扣?”
乔清安忽然问道,放下手心里的钥匙扣。
陆凛言轻嗯了一声,深邃的目光继而慢慢沉了下去,眉宇间凝着一团淡淡的忧愁和困惑。
乔清安为此感到更不解了,难得调侃他一句:“你这是因为唐唯失忆,而把自己也弄得精神失常了?”
“没有的事。”
陆凛言沉声道。他知道唐唯失忆前那天还跟云溪在后花园散步了。
监控只能拍下她们在谈话的画面,无法听清她们到底谈论了什么。
脑海里忽然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正是云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唐唯看。
陆凛言微微蹙眉,当即拿出手机,吩咐林秘书再把当晚的监控录像调
出来发给他。
乔清安对于他这忽如其来的一举动并没有感到很惊讶。
反正他很清楚,陆凛言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唐唯。
没过几分钟,林秘书就发来了当晚唐唯和云溪在后花园散步的监控录像。
陆凛言点开,直接拉动进度条,很快跳到了云溪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给唐唯看的那一幕。
他将视频放大,云溪手里拿着那个东西清晰了一点,露出一个钥匙扣的轮廓。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你看,她手里拿的东西会不会是你送的?或是出自你表哥之手。”
乔清安愣了一下,看了看那枚钥匙扣,又跟那张截图对比了一下。
“这种钥匙扣,我只送过你一个人。看样子也是一枚木制雕刻的小桥钥匙扣,没有见到实物,我无法确定它是否为我表哥所做。世界上这么多手艺人,会做木制雕刻小桥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乔清安解释道,伸手就将截图往往下滑,正好露出云溪那张温婉的脸,“她是?”
“她就是我跟你之前提过的那位救治我腿的神医,云溪。”
陆凛言解释道,随后陷入了沉思。
试图将钥匙扣联系到自
己身上。
毕竟自家老婆要装失忆跟他离婚,是为了云溪手里的剩下的药,是为了自己。
脑海里忽而想起一年前云溪跟他的某次对话。
“陆先生,你有去过南芜吗?”
“去过。”
“大概什么时候?”
“十年前。”
“那你有在那结交到什么朋友吗?”
“没有。怎么了吗?云小姐,突然问这些。”
“没什么,我只是以前去南芜游历过,心想着可以给你推荐什么地方。”
回忆结束。
剑眉很快拧在了了一块。
陆凛言抬眼看向乔清安,目光微微一沉,“乔清安,我们假设,假设云溪手里拿的钥匙扣真出自你表哥之手,也许所有事情都好办了。”
“但我记得这云溪的来历也很神秘,有点不好下手。”
“她的身份可以先放一边。先着重调查你表哥十年前接触了哪些人,倘若这云溪真是他接触过的,说不定云溪的身份自然就破解了。”
“我明白了。”
……
在医院休养了将近两个月,唐唯终于再次回到工作室,坐在办公室里的那张椅子上,还有点恍若隔世。
自从杨漫那件事顺利解决后,工作室和liberty一直在稳步前进着。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陆家和裴家的帮助。
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办公桌上并没有她想象中会落灰,依旧像离开时那般干净。
工作室和liberty留给她处理的工作也并不多,无非就是过目一些合同之类。
所以出院后的第一天上班,唐唯过的很轻松。
正当她准备圆满下班回家时,在工作室楼下偏偏遇到了打扮的十分张扬的秦洛菲。
一如既往戴着墨镜,红唇烈焰。
看见她,唐唯都差点忘记维持自己失忆的人设。
“唐唯,好久不见。”
秦洛菲摘下墨镜,朝她勾起一抹笑,随后又十分抱歉地说道,“抱歉,我忘记你失忆了。肯定也不记得我了。”
“那就容许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洛菲,曾是你的合作伙伴。也是陆凛言的青梅竹马。”
“呃……你好,秦小姐。不知道你是找我有事吗?”
唐唯淡淡一笑,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却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