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溪打开门,是保叔。
她认识,以前陆凛言残废被赶出陆家时,就是他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
“保叔,你怎么来了?”
“徐小姐,少爷让我来通知您今天晚上回南芜。他说,您要找的人,就在南芜。”
她要找的人就在南芜?
难道他回南芜来找她了?!
徐云溪心里一阵惊讶,喜悦很快溢于表情,“好,我知道了。”
“下午五点,我会派车来接您们去机场。”
保叔继续传达道。
徐云溪点点头,随即跟保叔道别。
身后一直靠在门边的宫夜,眸光微微一暗。
下午五点,保叔准点派车接走了徐云溪和宫夜。
两人上了陆凛言的私人飞机时,才发现这次唐唯也跟在陆凛言身边。
徐云溪想起那晚她对唐唯做的事情,眼底不禁染上几分愧疚。
嘴角的笑意透露出许几分尴尬,“唐小姐这次一起跟着一起去南芜,正好可以去观赏南芜山川秀丽的景色。”
唐唯淡淡一笑,正准备回答时,身旁的陆凛言抢先一步回答道,“这也是我带她来南芜的原因之一。我曾经欣赏过的优美风景,自然不
能缺了她。”
徐云溪轻点了下头,沉默不语地回到位置上。这种情况换作以前,她也许依旧会把唐唯视为眼中钉,对得不到陆凛言的爱感到不甘心和挫败。
可如今得知了真相,她才发觉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爱陆凛言,曾经满腔的爱意只是因为心底那份执念,因为想要守护住那珍存的糖罐。
飞机正在平稳飞行中。
徐云溪扭头看向窗外,一轮皎洁的圆月映在她的眼中。
她好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圆的月亮了。
恍惚中,徐云溪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那晚她坐在轮椅上,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身边少年的声音,“今天的月亮很圆呢。”
“可惜我看不见。”
徐云溪说道,语气里满是失落。
“你把手伸出来。”
她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少年的做法,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来。
少年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画了一个圆,“月亮就是这么圆,像一张香喷喷刚出炉的烙饼,咬上一口还想再咬第二口。”
徐云溪被他这样的形容给逗笑了,“哪有人这样形容月亮的?一般不都是用一个玉盘来形容月亮吗?”
“玉盘虽然好看,但是冰冰凉凉的。还是烙饼好,有温度有香味,你都能感受到。”
他的话简单而又质朴,却也温暖了她的心,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
“好了,我该走了。明天见。”
“这么快吗?”
徐云溪忽然有点不舍。等他一走,病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嗯。不会很久的。”
话音未落,徐云溪感受到有一阵风在自己眼前扫过。
紧接着她便听见少年离开的脚步声和关上门的声音。
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是她的父母。
“云溪,你怎么坐在窗边?风这么大,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母亲着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徐云溪被推回到了床边,父亲则把窗户关上。
……
一行人到达南芜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
徐云溪没有选择回徐家,而是跟着陆凛言他们住在酒店。
入住房间后没多久,陆凛言派人给她送了一套很素雅的衣服,声称这是明天要穿的衣服。
徐云溪看着女人手里黑白相间的衣服,一时有些愣住。
虽然不解,她还是接下挂在了衣架上。
她拿起手机顺势点开了日历
,一看,才恍然想起少年的外婆好像是这段时间病逝的。
徐云溪猛然明白陆凛言为何会派人送她这套衣服了。
她放下手机,看向那套挂在衣架的衣服,忽然觉得格外肃穆和沉重。
徐云溪一夜未眠。
……
第二天。
一行人来到江家。
江家宅子里几乎挤满了人,全是来祭奠江家老太太的。
他们来的时间很巧,徐家人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便到。
三人走完流程后,一对中年夫妇忽然找上徐云溪,他们同样穿着素雅,胸口前还别了束小白花,应该是江家的人。
“你就是徐小姐吧?你的眼睛真漂亮。”
陈太太面带微笑地说道,差点激动地想握住徐云溪的双手,意识到不妥后,急忙收回了手。
她的目光很慈爱,对上徐云溪那双眼睛时,好像还流露出了几分思念。
这种感觉就像是她在透过她那双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令徐云溪有些不适应,只是尴尬地笑笑,“你好,您们是?”
“他们是我的姨娘和姨夫。”
乔清安走过来轻声解释道,“徐小姐,你想找的人,他们可以给你答案。”
陈
太太点点头,轻声道,“徐小姐,请随我们来吧。”
“……好。”
唐唯看着徐云溪跟着陈氏夫妇离开,清冽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不安。
其实早在昨天,自家男人就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她。
她实在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局。
她抬起清冽的眸子看向陆凛言,轻声问道,“这样让她一个人面对,会不会太残酷了?”
毕竟徐云溪得知陆凛言不是她要找的人时候,几乎都要疯了,如果现在告诉她真正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不会再疯一遍吗?
“她迟早都要面对的,这也是她的命运。”
陆凛言淡淡道,自然知道自家老婆在担心什么,他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处轻轻吻了一下。
乔清安:“……”
当我不存在?
他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凛言,我妈很久没见你们了,刚念叨着让你们留下来吃饭,叙叙旧。”
闻言,唐唯顶着微红的脸赶紧点点头,“好,我也正好很久没见江姨了。很是想念。”
陆凛言微微挑眉,目光看向乔清安时,带了几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