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挂的并不是很高,简药伸手就能抓到,在触碰牌位的瞬间,简药再一次感受到了刺骨冰寒的气息。
面无表情的将东西取了下来,牌位的正前方打了一个洞,上面绑着一根红色的绳子,放在手掌心传来冰凉的触觉,简药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吾女石翠翠之牌位。”
因为是繁体字,简药只认识简单的几个字,但也能猜的出来,这个牌位是那个布娃娃的东西。
拿着牌位,简药回到后面荒地,她贴的符纸上面出现了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印,简药抿唇,注视着面前这座荒坟,又看了看手里的牌位,最后果断将排位塞进背包,取出别在书包上的桃木剑。
踱步走到墓碑面前,后面的坟包上长满了绿色的草,接近岩石缝隙的地方还有几朵颜色艳丽的蘑菇。
简药用桃木剑戳了戳,歪斜的岩石摇摇欲坠,跟着就是几十块石头朝着简药的方向砸过来。
简药迅速往旁边躲,直到片刻后,这才露出了坟包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红色箱子子,上面贴着一张已经腐烂的符纸,扑鼻的臭味席卷而来,简药屏住呼吸,眉头紧蹙。
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露出来的箱子,上面除了符纸还画满了简药看不懂的符号。
用到打开箱子,只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巴掌大用针线布缝合的一个布偶,布偶躺在箱子里,黑豆大的眼珠子和简药对视。
用黑色袖扣做的眼睛流出了鲜红的血泪,布偶发出了不甘的呐喊:
“凭什么抓我,我没有错,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里带着无法言说的悲戚与绝望,想到自己做出了这么多,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就无比的愤怒与怨恨。
“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身体颤栗,你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看来要紧急服用药品。”
简药正想要去摸口袋,却听见面前的布偶愤怒的声音:
“我没有病,你这个疯女人,你才有病。”
好端端的吃什么药,这个疯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触碰面前这个疯女人的神经,布偶只感觉周围气温骤降,连带着对方一成不变的面瘫脸也变得格外瘆人。
布偶:到底谁才是鬼?
气氛瞬间沉默,风徐徐吹过,简药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布偶,嘴角牵扯了半天,也没有扯出一个“表情”,半响之后,面瘫着脸带着不健康的白,一字一句道:
“是啊,我有病,但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说你生病,你就是生病了。”
“你们的存在,就是病,当然,我作为一位负责任的医生,你有权利拒绝我的治疗,但我并不会听取你的意见。”
“你……疯子。”
布偶半响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豆大的眼珠子渗出血泪,布偶看着简药,道:“你说得对,我们的存在,就是一种病,可制造出病的,偏偏就是你们这群虚伪自私自利的人。”
“看来你有故事。”简药捏着布偶往祠堂走,接下来,她只需要等天亮就可以了了。
系统的任务是找到布娃娃,并存活天亮,简药看了看一地的纸人碎裂身体,很满意的点头。
解决一切对她生命产生危险的因素,可以增加自己存活天亮的几率,简药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提溜着小布偶,简药用绑住牌位的绳子将布偶捆了起来,将东西放到供桌上,又从外面找了一些枯枝,在祠堂内直接烧起来火堆。
头顶上的牌位左右摇晃,火堆发出劈哩叭啦的稀碎声音。
拎起布偶,放到对面,简药慢条斯理道:“说说吧,你的故事,还有你脑袋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想到那个藏在棉絮里的黑色东西,简药眯了眯眼,直直盯着布偶。
尽管布偶很不情愿,但在简药的压迫下还是憋屈的开口了。
面前这个疯女人,一言不合就要拿符纸当药威胁它,简直可恨。
可它偏偏又不能反抗,想到对方手里的匕首,还有那只可以直接触碰诅咒源的手,布偶只好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石岩村在十几年前偶然从外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带回来一个塑金的佛像,一开始村里的人并没有多在意,后来有人意外发现,这个佛像不对劲,只要向它许愿,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一开始它只要一个野果子作为报酬,后来是一只活鸡,一只牛,慢慢的,变成了某些特殊的东西供奉,比如人身体的四肢运气,眼睛等东西。
石岩村的村民习惯了从佛像身上汲取好处,渐渐麻木,为了实现愿望付出了不少的代价,而布偶也是被献祭给佛像的贡品。
因为先天心脏不好的原因,而被父母送给佛像作为报酬去实现他们的愿望,或许是内心的恨意太过汹涌澎湃,以至于佛像在石翠翠身上翻了个跟头。
石翠翠被祭献给了佛像之后,村里的人照例给她弄了一个牌位,但像她这么“早夭”的孩子,是不可以埋进祖坟的,所以,就被弄到了“童子湾。”
石翠翠的魂体特殊,一半被佛像控制,另一半在童子湾里。
佛像因为童子湾那群小鬼不仅没能将石翠翠魂体吸收,反而还被石翠翠给偷了它最特殊的眼睛。
失去了那一只眼睛,佛像实力大减,自然是气愤不已,于是鼓动村民将石翠翠镇压,这也就是为什么石翠翠本体会被封在贴着符纸的箱子里。
虽然镇压了石翠翠,但佛像的那第三只眼依旧没有找回来,对于佛像来说,第三只眼是最特殊的存在,失去了眼睛,等于失去了一半的神力,好不容易增长到这个实力的佛像自然不甘心,于是想出了一招“纸人祭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