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药仿佛感受不到护士那诡异的视线,面不改色的和对方对视,并没有去接对方递过来的杯子。
黑灰色的液体夹杂着血丝,那红色的血色在黑灰色的液体里移动。
对方见简药没有动静,表情有些愤怒,僵硬的身体缓缓朝着简药逼近,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针筒。
让简药意外的是,针尖似乎还在往下滴着液体,一滴一滴溅落在地上,就像一朵绽开的花。
“我没有病。”
斩钉截铁的语气,她很早就说过了,自己没有病。
“09号病……”护士并没有理会简药的话,似乎想要强行对简药进行特殊“治疗” 。
梦境里护士的行为让简药眉头皱紧,尖锐的针头就要扎进手臂,护士嘴角的笑容上扬,却在下一瞬,被简药禁锢住了手腕。
白皙的皓腕攥着她的手,距离皮肤只有几厘米的针筒顿在半空中,护士有些诧异,抬起那双泛着诡异眸色的眼睛,却在对方漆黑的眸子深处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神病态,嘴角咧开,宛如一具尸体。
护士有些惊恐,后退几步,却因为被简药攥着手腕而踉跄着往前。
“怪物!”
“你就是个怪物!”
随着女人的声音响起,简药面前的护士又变成了一个记忆深处陌生的脸,歇斯底里的尖叫,厌恶恐惧害怕的眼睛,仿佛面前的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简药下意识松开了手,女人那张只存在记忆深处的面孔厌恶的表情让她有些怔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被松开禁锢的女人忽然抬起了手臂。
针尖毫不留情的对准简药的脖颈就要扎下来,简药瞳孔骤缩,那细小的针尖仿佛无限放大。
“唧唧!”
刺耳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简药只觉得眉心突突突的跳疼,再一次看过去,护士身形扭曲,脸部开始腐烂,跟着消失在了房间里。
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耳边是阴煞虫焦急的“唧唧”声,简药抬手去按墙侧的灯开关,屋子里瞬间大亮,漆黑的阴煞虫睁着猩红的兽瞳紧张的看着她。
角落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瑟瑟发抖,简药看过去,被阴煞虫咬住的影子被阴煞气侵蚀,不一会儿,只留下一摊漆黑的液体。
简药表情淡漠,望着那摊黑色的液体,起身下床。
一股淡淡的臭味朝着鼻尖涌来,扭头看着阴煞虫激动的模样,跟着将视线移到大开的窗户边。
看来,暗处的那位“朋友”,很关心她。
简药走到窗户边,借着月色,隐约在楼下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见她站在窗口,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因为楼下灯光昏暗,其实并不比月色好多少,简药也只大概看出来对方应该是个男人,其余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转身从背包取出几张符纸,把那摊黑色的液体处理干净,简药这一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记忆里女人的面容因为这一次的梦境再一次出现在脑海,歇斯底里的尖叫,眼底的厌恶以及仇视,她很小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并不是她的孩子。
她从未享受过母爱,从有记忆开始,伴随着她的永远是对方的厌恶和怒骂。
对方从来不会打她,就仿佛触碰她一下,就会脏了她的手,带着不祥与灾厄一般。
从对方将她送进科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对方,十几年,记忆早就模糊,在她脑海深处,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和身影,但今晚……
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重新有了面容,简药却并不开心。
小莫旗从s市回去之后,又直播了一会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后,就将李算子说的接下来有人会骂她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她是主播,有人喜欢就有人讨厌,平常开个播都有人骂,李算子的算的压根就等于没算。
洗漱之后,小莫旗抱着被子直接进入了梦乡,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悠哉悠哉的开播,今天她接了一个主播活动,要早点九点上线打战队赛。
和往常一样开启直播,小莫旗联系活动官方安排的朋友组战队,才刚刚一开直播,小莫旗就被满屏的弹幕给弄得有些懵逼。
一开始以为是活动官方安排的水友,但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几个顶着一级二级号的网友们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开喷,看的小莫旗有些莫名其妙。
原本还有进行的活动紧急停止,小莫旗先给官方道了一个歉,跟着找这次事件的起因。
可惜事与愿违,那几十几百个零级小号怎么查也查不明白,骂的话也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办法,小莫旗只好暂停几天才恢复直播,“强行”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小莫旗忽然想到了李算子之前给她测算的事,表情古怪。
该不会是,那老道士请水军骂她吧?
不然她想不到还有人会无缘无故来骂她,毕竟找不到理由啊。
心里这么想,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老大师又不需要重点发展她的业务,也没必要特意请水军来骂她,这请水军的钱只怕都要抵十几个算命的,又怎么会做这种赔本的事情
小莫旗这么想着,也就当休息几天放个假了,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请人来骂她的,居然是之前给她测算过一卦的那个直播间里的算命大师。
那位邹大师长的周正,又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凭借那副样貌,说是道士,也有不少人相信,加上幕后签约公司请了拖来打响名气,这一个星期以来,倒也赚了不少钱。
男人有了钱,自然就容易动歪心思,小莫旗去算命时,那位正气凛然外表的邹大师见小姑娘长的挺好看,于是就批了最近有命中注定的“桃花运”,且过程有些波折,缘分天注定。
毕竟在看见那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