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见残存的叶片,再不复夏日的繁茂。
五年的时间,他起家的时候,只有两百余名黄天使者,后面鹿台山三家的子弟跟随在他的身后。
一路奋战,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停息。
许安心中微悸,连他都感觉到了累,感觉到了疲惫,那么那些长期奋战在一线的军兵,将校,可能已经是万分的疲惫。
人终究不是机器人,他们有人的情感,他们会感觉饥饿、疲惫、困顿。
许安皱起眉头,快速的思索了起来。
按理来说,经历多次的大战,经验的提升,还有武备的提升,必然会让军卒的战斗力加强很多。
但是他麾下这些历战的精锐,却是表现的中规中矩。
许安突然想起了此前一封军中的记录,军中斗殴和摩擦之类的小事情似乎变得多了起来,而且屡禁不止,隔一段时间必然会生出一些。
这一情况,当时许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细细想来,却是有些不对。
之前黄巾军之中,罕有斗殴之类的事件发生。
因为符祝宣讲的原因,再加上军功和军律,和许安的影响,黄巾军之中,一向是勇于公战,怯于私斗。
这事,现在想来很不寻常。
现在许安才发现,如今的黄巾军就像是一根紧绷了很久的弩弦,一直没有松懈。
军屯的军卒还好,现在退居二线,很久没有经历战事,但是直属的战兵,和各个防区的军卒却是一直都没有得到过什么休息。
“不行。”
许安站起了身来,现在长期的紧绷造成的后果已经是初现端倪。
“要拟一个轮休的制度。”
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这里的文武并不是说文官和武将的意思,而是指的周文王,周武王。
只拉紧而不放松弓弦,即使是文王和武王也做不到;只放松弓弓弦而不拉紧,却是文王和武王不会做的;有时拉紧,有时放松,这才是文王、武王治理国家的办法。
越是审视内部,越是能够发现问题。
现在的黄巾军看似方方面面都比较完善,但是实际上很多问题隐藏于内部,而且这些问题,很多时候根本注意不到。
因为很多的时候,连监管的鹰狼卫和将校都注意不到,都觉得这些不是问题。
就好比这一次,如果不是难楼过来,他倒是真的没有注意道黄巾军着一根弦已经绷紧的太久了。
那些军中发生的斗殴和摩擦,可能就被许安抛于脑后,只是当作了一件小事。
也幸好是许安最终发现了,否则到最后,恐怕黄巾军之中会出现营啸。
若是真发生了营啸,还是在关键的时候,那么后果必定将严重无比,甚至是功亏一篑,跌入万丈深渊。
这并非是危言耸听,因为黄巾军虽然多次战胜,但是以小伐大,必须小心谨慎,犹如在刀剑之上跳舞一般。
汉庭可以输无数一次,但是他只需要赢一次,而黄巾军目前为止,却一次都输不起。
长期的紧绷,对于士气的影响也非常之大,黄巾军的战斗力明显是要比理论上的要低上不少,这可能就是其中的原因。
许安也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拿破仑时期的法国可谓是如日中天,麾下的军队士气高昂无比,作战的意志也是十分顽强。
但在长期的作战和紧绷之下,一些法国的军队在行军的路上,莫名其妙的陷入了崩溃,发生了逃亡的现象。
现在黄巾军周边的局势还算稳定,并没有恶化,汉军也没有其他的动作,除了张燕部外,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不过轮休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许安在门口缓慢的渡着步子。
黄巾军没有俸禄,只有军功才有授田,授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军功的。
有家室的人自然可以回家,但是很多人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家人早就死在了动荡之时。
除了军营之外,他们已经别无栖生之地了。
黄巾军没有那么的财政来给他们发放俸禄,他们就算是进入就近的城池休息,恐怕连买些东西都买不起,填饱肚子和住宿都是问题。
想了一会,许安这才发现,自己是钻了牛角尖。
民屯、军屯之中,为了宣传,他自己还有让人写了很多的,故事,然后招募了一些人作为说书人,在民屯、军屯和城邑的坊市、乡聚之间说书、讲座。
这也是一种消遣的活动。
后世的军队之中,还有专门的文艺兵。
现在的消遣娱乐活动,并没有后世的那么繁多,但是也有不少。
戏曲、歌舞、说书、运动,这些都可以在军中举行。
“徐大,把赵乐叫过来。”
许安对着站在房门口的亲卫队长徐大说了一声,便头也不会的走入了房舍之中。
说书终究只说书,纵似口灿莲花,引人遐想,令人神往,但还只是语言。
语言有的时候并没有办法完全的表达出情感。
若是将、故事搬上舞台,用戏曲的形式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