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宝眨了眨眼。
喊娘?
为什么要喊娘呀?
难道姨母这么喜欢他的吗,刚认识就要他认姨母做干娘,是这个意思吧?
想到姨母这么喜欢自己,小元宝开心得不得了。
他可真是个受欢迎的宝宝呀。
他伸出小手,跟姬凤昭拍了一下手掌,奶声奶气道,“好啊!姨母要是能治好我最爱的爹爹和外公外婆,以后姨母就是我第二个娘啦!”
“那咱们一言为定,你爹爹和这么多叔叔爷爷作证。”
姬凤昭捏了捏小元宝的手指,像个成功偷了小鸡崽崽的狐狸一样,露出了狡黠灿烂的笑。
小元宝咯咯笑着捏姬凤昭的手指,“一言为定!”
燕长赢抱紧在怀里乱动的小崽崽,又仰头看了一眼姬凤昭。
将姬凤昭眼中的得意尽收眼底,他不由好笑。
一个大人,还跟个小崽崽玩心眼。
不过,师姐她为什么会这么胸有成竹呢?
难道她真的能治好他们吗?
燕长赢深深看了一眼姬凤昭,转头望着前方,眼中涌上些许期盼。
若是师姐真能救他,就好了。
只要师姐能让他再活三年,不,再活两年他就满足了。
如今仅剩的三个月实在是太少了,真的……
不够他看着元宝长大,不够他见亲生父母一面,也不够他陪师姐好好潇洒一场。
……
虎威镖局。
姬凤昭推着燕长赢和小元宝回到他们的房里,就离开去找姬重光。
她先跟姬重光说了她在做什么事,然后请求姬重光借她四个人,去帮她监督行医的大夫。
虽然她觉得那些德行高尚的大夫不会在她行善积德的时候贪她的银子,可是,这种时候她必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怕其中有一两个贪心的大夫贪了她的银子,让她少救了几个人。
也许就差那么几个人,就能攒满功德,救她的阿嬴一命了。
“行,那就让阿元阿晋阿秦阿福他们四个去。”
姬重光听到女儿在行善积德,他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给女儿点了人手。
姬凤昭拱手,“多谢爹爹。”
她又问,“爹,二师兄三师兄呢?我只瞧见了大师兄,怎么没瞧见他们?”
姬重光说,“他们七天前接了一趟镖,押着镖去西北了,恐怕还得有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姬凤昭点头,“原来如此。”
姬重光嗯了一声,抬头慢慢问她,“你要行善积德,阿嬴给你的那些银子够吗?若是不够,我跟你娘这里还有一点,都拿给你——”
姬凤昭听到这话,顿时感动地望着姬重光。
爹能原谅她就已经是对她开恩了,还要把所有家底都给她,她怎么有脸拿?
她摇头说,“爹,您对女儿的一腔爱意女儿已经收到了,您和娘攒的钱你们二老自己留着,我不能要,我有别的方法弄钱,您别担心。”
姬重光睨着她,“去哪儿弄钱?去找那些鬼,偷偷去挖人祖坟?”
姬凤昭失笑。
一天之内,她是第二次被人怀疑要去挖人祖坟了。
她温柔说道,“爹您放心,我不会干挖坟掘墓这种损阴德的事,我想去接悬赏令,抓几个在逃的罪犯来换点银子。”
姬重光嗯了一声,“这倒是个好法子。”
他仔细想了一下最近的悬赏令,提醒道,“那你可以去官府接一个悬赏采花贼的通缉令。”
听到“采花贼”三个字,姬凤昭脸色微微一变。
姬重光见姬凤昭似乎感兴趣,就跟姬凤昭说起了那采花贼。
“那采花贼自称摘花大盗,最近一年已在落凤城周边犯下了十六桩恶事。”
“他每一次行凶都是挑富贵人家的姑娘,行凶过后都会将染了女子血的帕子高高悬挂在那户人家的牌匾上,还故意在帕子旁边插上一朵象征着清白的玉兰花,告诉人家,他已经摘走了这户人家姑娘的贞洁。”
“本来人家姑娘遭遇了这种事,只要自己不声张,是可以遮掩丑事安安静静过日子的,可他这么一来,谁都知道了那户人家的姑娘被他糟蹋过,逼得被他害过的女子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家做尼姑,要么悬梁自尽……”
“唉,特别惨。”
“那些女孩子的父母见到女儿受此大辱,万分悲痛,每一个都愿意拿出银子加在悬赏上,于是,如今官府出的五百两悬赏加上那些受害者的父母每人出的五百两,对摘花大盗的悬赏已经累计了八千多两银子。”
“如此大的数额,自然吸引了许多赏金猎人前来,如今落凤城每天晚上都有赏金猎人在四处找那摘花大盗的下落。”
“可惜那摘花大盗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如今是过街老鼠,居然隐匿起来了,接连一个月都没有动静。”
姬重光重新看着姬凤昭。
他说,“既然你说你能见到鬼魂,那么你打听消息应该比咱们容易,你若是有了那摘花大盗的消息,与我们说一声,我们合力将他捉拿归案。”
停顿了一下,姬重光警告道,“不许自己一个人行动,听到了吗?你若是打不过那摘花大盗,落到了他手里,你这辈子就毁了。”
姬凤昭刚刚在听到“摘花大盗”四个字的时候,瞳孔紧缩。
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她很快垂眸调整好情绪。
她安安静静听着姬重光说完,平静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爹,我一定不会独自行动的。”
姬重光摆了摆手说,“总觉得你很忙,那你就去忙你的事吧。”
姬凤昭给姬重光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来到外面庭院里,望着明媚的阳光,脸色一片冰寒。
摘花大盗……
又听到这个名字了。
一年前,她也听到过这个名字。
因为谢尚书的女儿谢婉婉,就是被摘花大盗逼死的。
去年冬季的一个早晨,谢府门口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