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不到两息，小元宝就慌了。
他紧张地用小胖手捂着眼睛不跟姬凤昭对视，然后又呲溜一下将小脑袋缩回大师伯怀中。
他晃着小短腿紧张地小声说，“呜，她在看我！”
谁啊？
宋云修探头看了一眼。
发现姬凤昭也在，他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低声问小元宝，“嗯，我也看到她了，那么，她是谁呢？小元宝，你告诉大师伯，她是你的谁呀？”
小元宝不好意思，摇晃着小脑袋慢吞吞扎进大师伯脖颈里，整个娃娃显得害羞又别扭。
宋云修温柔捏了捏小元宝的后脖颈，笑道，“大师伯刚刚才告诉你，你就不记得啦？快回答大师伯，她是你的谁？”
小元宝攥紧大师伯的衣裳，吭吭哧哧道，“反正，反正，反正她不是元宝的娘！她……她是亲我爹爹的坏蛋，她才不是元宝的娘，不是的……”
小元宝话音未落，燕长赢就笑着问，“元宝啊，亲你爹爹怎么就是坏蛋了呢？”
燕长赢自己推着轮椅过来，笑眯眯看着小元宝，“她是你娘，我是你爹，你娘亲你爹爹这有什么不对？”
小元宝扭头看着燕长赢，又偷偷看了看姬凤昭，然后小声说，“可是，可是你是我无双娘亲的呀，你不能给别人亲——”
燕长赢跟小元宝杠上了，认真辩解，“你搞错了关系，元宝，谢无双只是你娘亲，她并不是爹爹的媳妇儿，所以她才是不能亲爹爹的那个。而后面这个昭昭娘亲，她是爹爹的媳妇儿，所以她才是唯一可以亲爹爹的人，你懂了吗？”
小元宝懵逼地望着燕长赢。
他摇了摇小脑袋，不懂。
姬凤昭站在燕长赢身后，含笑问元宝，“元宝，你跟着你无双娘亲这么长时间，你可有看到过你无双娘亲她亲你爹爹？”
小元宝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
姬凤昭一边弯下腰，从后面拥抱燕长赢，一边问小元宝，“那你看到你爹爹跟你无双娘亲这样抱过吗？”
小元宝再次摇头。
姬凤昭莞尔，“没有是吧？这就说明你无双娘亲根本就不想亲你爹爹的呀！她要是稀罕你爹爹，她早就亲你爹爹啦，你一直没看到她亲你爹爹，就是因为她不稀罕，她想亲的是别人，不是你爹爹，你知道吗？”
小元宝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姬凤昭。
是……
是这样的吗？
姬凤昭继续说，“其实，无双娘亲是你爹爹的表妹，他们是兄妹，兄妹之间是不能亲亲的。只有像我这样的，我是你爹爹的妻子，我们才可以抱抱，亲亲。如果你无双娘亲今天在这里，她也不会因为我亲了你爹就骂我是坏蛋的，因为你爹爹是她表哥，我是她表嫂，她是我们共同的妹妹，看到我们亲亲，她只会笑着祝福我们，元宝你懂吗？”
小元宝眨了眨眼。
他好像有些懂了，可是又没有完全懂。
看着小元宝懵逼的样子，姬凤昭站起身来，走到宋云修身边。
她温柔拉着小元宝的小手，轻声说，“元宝，不要把我当成坏蛋，好吗？”
小元宝眼神躲闪，还想将小手抽回来。
姬凤昭握紧了他，继续说，“我跟你爹爹和无双娘亲的关系，不是一对夫妻之间突然插进来一个坏蛋小妾，我不是你爹爹纳的小妾，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跟你爹爹认识好多年了，在你爹爹六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你无双娘亲还没有来呢。”
小元宝睁大眼睛望着姬凤昭。
哇……
爹爹和她已经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吗？
那真的好久好久啦！
姬凤昭见小元宝对她没那么排斥了，就笑着张开手，说，“元宝，我抱你进房间给你看个好玩的，好不好？”
元宝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宋云修和燕长赢，见大师伯和爹都点头，他别别扭扭扑进姬凤昭怀里。
姬凤昭抱着他回到燕长赢房中。
把门关得紧紧的。
母子俩坐在床沿上，姬凤昭将小元宝放在一旁，一边拿起枕头往腹部塞，一边说，“元宝想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出生的吗？”
元宝点头。
姬凤昭说，“你看，你那时候就像这个小小的枕头，被你爹爹一下子塞进了娘亲的肚子里，然后，娘亲的肚子就变成这样啦，大大的，小元宝就在娘亲肚子里啦。然后娘亲就每天揣着小元宝，走哪儿都带着小元宝，我们一起去逛街，去爬山，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就这样玩了十个月，有一天啊，渐渐长大的小元宝突然嫌娘亲肚子不够大，在里面憋得慌，就从娘亲肚子里跑出来啦。”
她捏了捏小元宝的鼻梁，笑道，“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小元宝了。”
小元宝吃惊地望着姬凤昭鼓鼓的肚子。
他指着那肚子，迷茫地问姬凤昭，“我，我，我是你生下来的吗？”
姬凤昭温柔看着小元宝，“对呀，你就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小宝宝。”
停顿了一下，姬凤昭又说，“我肚子上还有生元宝时留下的疤，元宝要看看吗？”
小元宝想了想，点头奶声奶气道，“我，我看看，可以吗？”
姬凤昭爱死了乖巧可爱的小家伙，“好。”
她微微转身背对着元宝，然后解开腰带，将衣裳拉开，只露出肚子那里，便转过身来给小元宝看。
“哇！”
小元宝一看到姬凤昭肚子上的疤，立刻就捂着小嘴巴喊出了声。
“真的有一个疤！”
他轻轻扑到姬凤昭肚子上，小胖手指轻轻戳着那一条手指长的疤，又害怕又心疼的样子。
他摸了那个疤好几下，才抬头望着姬凤昭，小声问道，“我，我就是这样出来的吗？我把你肚子刨开了一个洞，我就钻出来啦？”
姬凤昭心虚地点头，“对，元宝就是这样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