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昭温柔抚摸着燕长赢的头发,说,“一定会的,你的母亲是个那么完美的女子,她生下的阿嬴没能得她抚养教导,都能长得这么乖这么可爱,她的第二个孩子又怎么会不乖呢?那小太子可是在她膝下长大的,是她一手教养的,一定会满足阿嬴对弟弟所有美好的想象……”
燕长赢笑得更开心了。
他抱着姬凤昭,纠正姬凤昭,“师姐,她不光是我的娘,她也是你的娘呀,今天那二十几万两银子就是她跟我亲爹给我的,我全给你花了,你都花了人家的银子了还想不认这个娘呀?”
姬凤昭对上这双含笑的眼眸,没忍住亲了亲,“对,是我们的娘,你的娘就是我的娘。”
两个二十几岁的人,互相望着对方,笑得像傻瓜一样。
笑过之后,他们坐在一起,偷偷说那位智多近妖的公主。
他们又说起了北荣的风土人情。
他们还说,有时间了一定要去北荣看看亲生父母……
他们一整个下午,都腻在一起。
也不知道燕长赢身体里另一个人格是不是被藏不住秘密的小奶狗阿嬴气死了,明明之前抢身体抢得那么厉害,可接下来一直到天黑,他都没有再抢夺过。
天黑了。
姬凤昭准备离开去找一找被采花贼害过的姑娘的鬼魂。
刚站起身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燕长赢的嗓音。
“等等。”
姬凤昭转身看着燕长赢。
刚要问怎么了,她就发现,阿嬴的神情发生了变化。
她扶了扶额。
得,又换人了。
二十二岁的阿嬴又回来了。
在那双幽暗眸子的注视下,她乖乖回到燕长赢面前,蹲在他脚边,“阿嬴,你回来啦?”
二十二岁的燕长赢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垂眸,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明明都是哼,可是两个阿嬴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一个是哼得幼稚又可爱的,听着让人想摸摸头。
一个呢,是带着点威慑,带着点压迫力,听着就有些头皮发麻。
姬凤昭知道他不高兴,将脸颊贴着他的腿,望着他笑,“不许生气,两个都是你,十五岁的你是我爱过的样子,二十二岁的你是我至今爱着的样子,你非要让我分出个高低来是吧?那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燕长赢垂着眼眸自己生闷气,好半晌才说,“我没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他看了一眼姬凤昭,慢慢说道,“我讨厌我身体里有另一个他,他总是让我觉得,我对你的喜欢好像没他那么纯粹了,他让我觉得很无力……”
他手指拨弄着姬凤昭的头发,继续说,“关于我的身世,我是因为答应了师父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才选择暂时隐瞒你,我并不是不信你,只是这件事真的牵扯太广了,师父牵涉其中,燕家我的二叔二婶牵涉其中,我远在北荣的亲生父母也牵涉其中,一旦出个什么岔子,我们三家人都会因此丧命,所以我想等多跟你相处一段时日,再把它告诉你……可是,那个他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忽然就衬托得我好像在防着你一样……”
他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好人全都由他做了,坏人我来做,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
姬凤昭听他这么说,愣了愣,然后理解了他的心情。
她握紧燕长赢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
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姬凤昭笑道,“阿嬴,你根本没有必要为此困扰,在这种事上面,我根本没有把你们分开比较过。你说了,我固然高兴,可你不说,我也不会为此失望。”
她抚摸着燕长赢的鬓发,轻声说,“阿嬴,我知道,你不说是因为你性子沉稳了,考虑得更周全了,我很高兴我的阿嬴越来越像个沉着的夫君和父亲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莽撞闯祸,我能放心依靠你了……”
她望着燕长赢的眼睛,笑问,“你看,面对如今沉稳的你,我都能把自己放心交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质疑你自己呢?”
燕长赢抿紧嘴唇,凝视着姬凤昭。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温柔的春风,吹拂着他不安的心。
吹走了他的不安,吹走了他的忐忑,吹走了他所有慌乱。
他弯下腰,抱了抱姬凤昭。
他在姬凤昭耳边说,“好,我知道了,我安心了……”
他侧眸看着姬凤昭,“你去忙你的事吧,我已经被你哄好了。”
姬凤昭也侧眸看着他,“真的没事了?”
他点头,“没事了。”
姬凤昭亲了下他下巴,这才起身离开。
燕长赢坐在烛光里,静静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等到再也听不见那脚步声了,他才勾起嘴角。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你以为你迫不及待将我们的秘密告诉她,她就能更喜欢你,然后对我失望?”
他轻笑,“并没有,是吧?她反而更喜欢如今沉稳的我,她还亲了我两下。”
下一刻,十五岁的阿嬴就抢夺了身体。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气得都要哭了,“你就会装可怜博取师姐怜爱,你这个大坏蛋!你骗我师姐亲你!我,我,我……等会儿她回来了,我要亲回来!你亲两下,我就亲二十下!”
他指着镜子,气咻咻地说,“还有!我警告你,你今晚不许跟师姐做羞羞的事!你要是敢跟师姐那……那样一次……我就跟她二十次!我们一起累死好了,谁也别活了!”
一转眼间,二十二岁的燕长赢又重新出现了。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皱眉。
唉。
十五岁的他也太喜欢争强好胜了……
虽然他现在也没有好多少。
不行,他得跟十五岁的阿嬴好好商量一下,晚上怎么跟师姐睡觉的事……
在没有解决那个十五岁的阿嬴之前,他是不想跟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