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大夫，告辞了。”
姬凤昭努力藏住心里的欢喜，跟瞿老大夫拱手告别。
她拎着裙摆，小跑着来到燕长赢面前。
“阿嬴——”
“怎么了？”
燕长赢看到姬凤昭跑得这样急，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有些担心地握着姬凤昭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姬凤昭看了一眼这行人熙熙攘攘的地方，克制着激动，低声说，“我们回家细说，我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你。”
燕长赢惊讶地看了一眼她。
天大的喜事？
这话吊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姬凤昭激动推着燕长赢的轮椅，跟大家一起回虎威镖局。
……
一刻钟后。
姬凤昭和燕长赢坐在燕长赢的房间里，静静对望。
良久，燕长赢才艰难开口。
“所以，你是说你这次从刑场下来以后，拥有了一个宝贝，只要做善事就能激发宝贝救人的功能？而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一次救人的权力？”
姬凤昭点头。
她握着燕长赢的手指，说，“我知道你们肯定很难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可它就是真的。等我治好了你们，你们就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了。”
燕长赢沉默望着姬凤昭三息，才缓缓点了点头，“好。”
姬凤昭又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燕长赢再次点头。
姬凤昭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径直来到姬夫人的院子里。
她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听到里面的回应，她才推开门走进房里。
姬夫人正双目无神地坐在小榻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靠着一粒一粒转动佛珠，来平静心绪。
“娘。”
姬凤昭在小榻旁边坐下，握着姬夫人的手指。
姬夫人温柔笑道，“不是跟阿嬴和元宝出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姬凤昭看着失明的母亲，轻声说，“娘，我有一件事要跟您说——”
姬夫人温柔道，“好，你说，娘都听着。”
姬凤昭再次将她手里有一个宝贝的事告诉了姬夫人。
说完以后，她站起身来，走到姬夫人面前跪下。
她仰头望着姬夫人，艰涩道，“娘，阿嬴体内有残毒，他活不了多久了，今天我想先救阿嬴，等过几天我再一次拥有了救人的本事时，我再帮您治好您的眼睛——”
她磕头请罪，“女儿对不住您，娘，请您体谅女儿，请您不要怪罪女儿。”
姬夫人一直怔愣着，直到发现女儿跪在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她摸索着握住姬凤昭的胳膊，说，“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老人家吃力地扶着姬凤昭站起来，温柔说，“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不会怪你的。”
她抚摸着姬凤昭的脸颊，“我知道，你是看到我瞎了走个路磕磕绊绊，整天只能坐在房间里哪儿也去不了，你是心疼我，才会在无法第一个救我的时候生出愧疚之心，觉得对不住娘……”
她笑道，“可是你没有对不住娘啊，你做得很对，咱们本来就该先救阿嬴的。”
她老人家温柔继续往下说。
“一来，阿嬴的情况的确比我严重多了，我虽瞎了，可是我性命无忧，我等得起。”
“这一次你虽然很快就攒够了救人的功德，可是谁知道下一次需要多久才能攒够呢是不是？万一出点岔子，你要三个月五个月才能攒够，那阿嬴不是要含恨而死了？”
“二来，这一次你拿去做善事攒功德的银子是阿嬴给你的，他花了这么多银子，你却不救他，反而来救娘，这怎么说得过去？”
“三来，我的眼睛是我自己哭瞎的，可阿嬴的腿却是中了你的毒才残废的，相比我，你更对不住阿嬴，对不对？”
“所以啊，你做得没错，你就算再心疼娘，也应该先救阿嬴。”
说完，姬夫人拍了拍姬凤昭的肩，柔声说，“好了，你已经跟娘禀告过了，娘很欣慰你能先跟娘说一声再去救人……你这么乖，这么懂事，娘不会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放心去救阿嬴吧。”
姬夫人笑道，“你早一点治好了阿嬴，也让娘能早一点看到希望，你说是不是？”
姬凤昭抱了抱通情达理的母亲，眼含热泪。
她轻声说，“下一次，我就治娘的眼睛，再下一次，咱们就治爹的胳膊，爹娘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们恢复如初。”
姬夫人说，“好，我信你。”
姬凤昭又跟姬夫人说了几句话，才扶着老人家坐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回到燕长赢的房间里。
燕长赢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看到姬凤昭红着眼眶走进来，燕长赢手指一顿。
他说，“去跟娘请罪了？”
姬凤昭点头，“娘没有怪罪。”
燕长赢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按理说，我这个女婿和徒弟应该先孝敬爹娘他们两位老人家的，可是，我——”
姬凤昭笑着握紧他的手指，“别想那么多，娘眼睛看不见，咱们大家都心疼，可你体内有残毒，毒性在你体内多留一天，就会多摧残你的身体一点，你比娘的情况严重很多，这一点咱们都知道。我先救你，然后你跟我一起努力挣银子攒功德，一起救爹娘。”
燕长赢点头，“好。”
姬凤昭在燕长赢面前蹲下来。
她看了一眼已经做好准备的燕长赢，抬手抚摸着手背上的功德印。
玄妙的功德印缓缓浮现，闪烁着耀眼的金银二色光芒。
姬凤昭示意燕长赢低头。
她将手背贴在燕长赢眉心。
下一刻——
金银二色光芒忽然旋转起来，犹如阴阳鱼泾渭分明，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玄妙的八卦图。
当那光芒盛到极致时，八卦图一瞬间涌入燕长赢的眉心。
燕长赢感觉到一股磅礴力量从他眉心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