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军来报!”
“秦军在头曼城外突然袭击撤退的车队,截杀无数,掳走大量的牛羊马匹!”
听到这话,冒顿顿时脸色一变,神色间转瞬浮现出来一抹惊诧之色。
虽然早有预料,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说不惊骇那是假的。
秦军的动作实在是太迅速了!
就好像他们要做什么,秦军都能提前知道一样。
“剩下的人呢?”
“被、被堵回来了……”
“堵回来了?”
冒顿顿时面露怒色,嘶吼道:“回来做什么?”
“他们难道不知道,一旦破城,他们什么都留不下?”
“人越来越多,日后只会愈发的难走!”
面对冒顿单于的嘶吼怒骂,亲卫也是无奈。
毕竟这一次先行逃走的全都是贵族,人家要做什么自己又能说什么?
看着这一幕,冒顿也随之冷静下来。
他太清楚为什么亲卫会是这么一个反映了。
无他,全都是因为贵族所致。
自从头曼城建成之后,贵族就失去了冒顿小时候见识过的骁勇。
战马换成了马车,出行必带无数家眷牛羊。
贵族,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拖累匈奴最大的原因!
思索了一下之后,只见那冒顿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开口道:“传令,明日所有人必须全都撤出头曼城!”
“丢弃一切金银细软!若是无法撤出去,那本王也顾不得他们了。”
“不尊王令者,斩!”
听到这个军令,一众亲卫顿时面露惊骇之色,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那可是贵族!
“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听到属下的质疑,冒顿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大单于重病不起,眼下头曼城一切事务都听我的,不遵者,死!”
“喏!”
听到这话,众人猛地醒悟过来。
现如今大单于昏迷不醒,根本无法指挥头曼城中的事务。
而大单于昏迷之前,将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了冒顿。
这时候,头曼城中,最有权势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冒顿。
现在违抗他的命令,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一声令下,头曼城内的一众贵族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他们之所以被称之为贵族,就是因为有无数的财富,足以让他们东山再起的财富。
这时候让他们把自己的家底丢掉,无异于丢了他们的性命!
不!在他们看来,这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过分。
一时间城中还没有完成撤离,就有人开始闹事,纷纷求情在王帐面见大单于,状告冒顿所谓的恶行。
王帐外。
冒顿匆匆赶来,看着一众闹事的贵族,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尔等在这里闹事,是想要做什么!”
面对冒顿的质问,一众贵族丝毫不惧,其中一位身着锦衣的贵族来到冒顿面前,一脸倨傲的开口道:“冒顿!你凭什么让我们舍弃家业?”
看着对方,冒顿深呼吸一口气,反问道:“今日出城你们又不是没有遇到过,秦军劫掠,你们带着这么多东西,能跑得了吗?”
“我不管!我等身为贵族,这些东西极为重要,被秦军劫掠,那是你没有派人保护而已!”
见过不讲理的,冒顿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
“城中兵力捉襟见肘,本王要防卫城池不被秦军攻破,否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城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也不等那人反驳,冒顿抽出腰间弯刀,直接就搭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冷声道:“你就说,撤还是不撤吧!”
那人见冒顿拔刀威胁自己,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愈发的猖狂起来。
“冒顿!你不过临时执掌兵权罢了,当自己是大单于了不成?”
“你敢杀我?有本事你动手啊!”
话音刚落,一道鲜血飚出。
只见刚刚还张狂无比的贵族,此时睁大眼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的脖子,身子朝后倒去。
一瞬间,王帐内变得安静无比。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动都不动的贵族。
“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冒顿冷冷看了一眼剩下的人,开口道:“本王要进去面见大单于,给你们一会儿时间考虑,若是同他一样不愿孑然一身逃离此地,那本王不介意也送你们一程。”
在众人惊骇不已的目光中,冒顿径直朝着王帐当中走去。
此时的王帐内漂浮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连日来的打击,让本就身体不佳的头曼单于越发的憔悴起来。
见冒顿进来,床榻上躺着的头曼单于吃力的看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外面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儿臣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力,留下选择死,或者放弃选择重生。”
冒顿极为冷静的看着头曼单于,神色间没有丝毫波动。
这几日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活下去就要狠。
自己那位三弟就是足够狠,将自己所有的后路都断了,逃离了头曼城。
不管日后如何,对方只要能够活下去,终究会成为一方霸主。
而自己就是太过优柔寡断,导致现在还在城中和这群蠢货耗着。
看着此时冒顿的模样,头曼单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本王有何曾不知道现在的危局?”
“你既然做了决定,那本王也就无话可说了。”
吃力的坐起身来,只见那头曼单于将一个盒子拿出来,颤颤巍巍的递到了冒顿的面前。
看着那盒子,冒顿不由得就是一怔。
“父王……”
头曼单于微微一笑,留恋的看着面前的盒子,开口道:“这里面是金印,你应当知道代表了什么。”
“我老了,现如今又是病症缠身,根本无法远逃。”
“这一段时间你表现不错,我匈奴只有在你的带领下才能走向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