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此番离京,为的就是解决草原上的麻烦。
如今一切顺利,就连事情都已经被扶苏安排的妥妥当当,嬴政这一次算得上难得的顺心。
与其说是做事巡游边境,倒不如说是来修养身心了。
但毕竟天气转冷,马上就要入冬了,嬴政就算是再怎么舒服,眼下也要还京了。
而诸多大臣随行,扶苏也是如此。
因此,这段时间里,不少人都在收拾东西。
唯有依旧被扶苏关在府邸当中的胡亥,过得是生不如死。
倒也不是扶苏故意针对他,胡亥之所以觉得害怕,就是因为嬴政来了云中城之后,居然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至于扶苏,那更是说到做到,只要他不搞事情,扶苏便是连听他消息的兴趣都没有。
胡亥一人在府中待着,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
如今听到父皇要回咸阳,心中也起了心思。
因此连夜让人托消息传到了扶苏的耳中,说是自己想要见扶苏一面。
当听到这通报的时候,扶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在云中城。
只见那扶苏此时认真写着东西,头都不抬的开口问道:“胡亥除了说要见孤,可还有什么话?”
那传话的内侍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道:“启禀殿下,没了……”
听到这话,扶苏手中的笔微微一滞,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东西,脑子里又想了想,随后将笔放下。
“这段时间表现如何?”
“启禀殿下,胡亥公子他整日沉默寡言,不是看书就是睡觉,听从您的安排,并未踏出过院子半步。”
似乎是觉得这事儿汇报的不是扶苏想听到的,那内侍顿了顿,接着说道:“便是陛下来了云中城之后,也未曾召见胡亥公子。”
眉头一挑,扶苏面露意外之色。
这胡亥老实的实在是让人意外。
想到这里,扶苏便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前面带路,孤去见见他。”
“喏!”
……
青阳小筑。
此处原本是扶苏来到云中之后,蒙恬让人建造的。
毕竟是苦寒之地,扶苏身份又有些特殊,总不能真的让其吃苦受罪,否则出了问题也是他蒙恬的。
毕竟陛下的旨意是来云中历练,可不是让他送命的。
而扶苏来到云中之后,却并没有住在这里,而是将胡亥安排在了这青阳小筑当中。
此时来到这院子当中,扶苏鼻翼轻轻动了动,并没有嗅到什么脂粉味和酒味,便知道这胡亥这段时间并没有在这地方胡搞乱搞。
而胡亥也听到了下人的禀报,听到扶苏来了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急匆匆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只见那胡亥此时满脸惶恐之色,朝着扶苏躬身就是一礼。
“胡亥见过太子殿下!”
扶苏淡淡看了一眼胡亥,随即一言不发的走入屋内。
刚刚坐定,那胡亥就走了进来,双手垂在胸前,低头不语。
“听说你要见孤?”
闻言,胡亥的脑袋低的愈发厉害起来。
而此时的扶苏看着胡亥,也不着急催促,只见那胡亥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是的……”
“找孤何事?”
胡亥犹豫了一下,这才支支吾吾道:“亥、亥想要随大哥还京……”
只见那胡亥说完之后,就好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样,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眼前这一幕,扶苏嘴角一扬,开口道:“觉得云中苦了?”
闻言,胡亥心中变得紧张起来,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
在面对扶苏的时候,胡亥很清楚自己不能撒谎。
因为在胡亥的认知当中,面前的大哥无所不能。
对于胡亥的诚实,扶苏倒是没有想到,神色间很是诧异的看着胡亥。
许久之后,才微微颔首道:“倒是有几分变化,知道说实话了。”
听到扶苏这话,胡亥也不敢搭腔,只是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看着胡亥此时的模样,扶苏微微一笑开口道:“你来云中乃是父皇的旨意,想要回京,求父皇便是,找我做什么?”
闻言,只见那胡亥看着扶苏,开口道:“因为只有大哥才能够让亥回到咸阳。”
这话也不是胡亥在拍扶苏的马屁,而是说的事实。
虽然说这段时间没有出过府邸,也没有见到父皇,但是胡亥还是从府上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扶苏现如今的一系列操作。
且不说那三十万边军的事情,单单是草原各部的盟约订立,那都是大哥扶苏审定之后,父皇直接就盖章了,甚至于看都没有多看的意思。
如此信任,不要说李斯等人没有见过了,就连他这常年在宫中长大的自己也没有听说过。
如若不是头顶上还有个父皇,怕不是扶苏才是这大秦的主人。
一个皇子,还是太子做到了这种地步,亘古未有。
扶苏静静的看着胡亥,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你想要回京,便要拿出来个理由才行,单单一个怕了可不行。”
听到这话,只见那胡亥猛地跪倒在地上,朝着扶苏便是‘邦邦’两个响头,开口道:“亥知道错了,当初不该针对大哥,听信小人谗言,最终踏入歧途。”
“承蒙父皇恩情,这才活到了现在,但亥知道,大哥才是关键之人,只要大哥原谅了亥,那父皇也会让亥回到京城的!”
听到胡亥这么说,扶苏眼中精芒一闪。
说实话,他从未将胡亥当做过威胁,甚至于胡亥在他眼里都不如一个赵高威胁大。
见胡亥这模样,扶苏也不相信对方能够忍这么长时间才来作假。
见胡亥叩首抽泣,扶苏淡淡道:“罢了,起来吧,好歹也是皇室之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胡亥听到这话,这才抬手摸了摸眼泪,双眼通红,又有些不好意思。
扶苏见状,开口道:“你先前的错事错便是错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