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屋内的陈设时,项伯承认自己先前有些草率了。
当来到卧房的时候,项伯发现这地方居然出奇的大。
尤其是当小厮将屋内的烛火点燃之后,整个屋内的光线都极为柔和,入眼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尤其是项伯看到那所谓的洗手间时,才明白了为何店家要把茅房安置在屋内了。
那抽水马桶一物,饶是自己见多识广,也未曾听闻过。
就这一套下来,项伯发誓,闻所未闻!
哼!定是那扶苏俘获人心之法。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若是不这么做,他暴秦如何能够搜刮百姓的钱财?
心中虽然吐槽,但项伯还是很老实的从怀中摸出来一锭金子递到了小厮面前。
“此物充作房费,足以抵得上在这里住半年时间了。”
小厮见那金子,顿时眼冒金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客人豪爽,小的这就下去安排!”
等到那小厮下去之后,项伯这才有些放松下来,开始这里鼓捣一下,那里鼓捣一下,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他自问年轻的时候也享受过一些,但与面前的相比,还是云泥之别。
但一种危机感也随之而来。
这栒邑县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处处都透露着古怪,怎么看都让人心生不安。
今日过后,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栒邑县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
第二天一早。
素来习惯早起的项伯日上三竿才从床上醒来,也不是因为他太过劳累,而是这床榻属实是太软了些,导致他很是放松的睡了过去。
一夜甚至于什么动静都没有察觉。
虽然喜欢,但也让项伯心生警惕。
这屋里睡着,若是有刺客进来,他可能都不知道。
从屋内出来之后,恰巧看到也从屋内走出来的项羽项庄二人,看两人的神色,显然是昨夜睡得也不错。
“季父……”
项伯微微颔首,随即开口道:“用过饭后去城内转转吧。”
听说能够逛街,两人瞬间眼神一亮。
到底还是少年习性,玩闹的心思终归是还有一些的
加上这栒邑县处处透露着不一样,对于两人来说也是吸引力不小。
简单用过饭之后,三人甚至于连护卫都没有带着,就直奔城内而去。
栒邑县经过一年的发展,已经是大变模样,地面所走的路是水泥铺设的,街道两侧的房屋也是修缮过的,更有不少店铺还在修建。
走了一小会儿的功夫,项伯突然发现,这栒邑县一地的百姓相当忙碌,走路都带风一样。
看着这些,项伯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思索片刻之后,只见那项伯这才来到一出摊子前,让项羽和项庄看着,自己却有意无意的开始询问起来商贩。
“这位老丈,在下初来乍到,这街上的行人为何行色匆匆的样子?”
那老丈听闻项伯是外来人,当即脸上换了一幅笑脸,开口道:“你说的那些人是做工去的,这城里有不少厂子都是三班倒,尤其是水泥厂,颇为忙碌的。”
“水泥厂?”
老丈见项伯什么都不知道,便开口问道:“阁下不是关中人士吧?”
“我自南方而来……”项伯打了个马虎眼说道。
老丈微微颔首,笑着道:“怪不得,这水泥只在关中之地铺开,你脚下所踩着的就是水泥铺设的,如今这水泥厂不断扩产,为的就是尽快让我大秦所有地方能够用上水泥。”
“客商的老家或许明年就能够看到了。”
听到这话,项伯心中也不免有些惊讶起来。
原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闹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原因。
而此时的项伯也是知晓了这水泥的来路和作用,道谢之后,便带着项羽项庄二人转身离开,朝着那水泥厂而去。
当看到那水泥厂的大门时,以及里面热闹的传出来声音,项伯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复杂之色。
一旁的项羽见状,蹙眉道:“季父,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只见那项伯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摇了摇头,开口道:“并不是……”
“那季父为何愁眉苦脸的?”
项伯苦笑一声,指着那水泥厂的方向,开口问道:“我问你们,你们这一路走来,有没有看到这群做工的人表情如何?”
项羽一愣,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听到项羽迟疑道:“似乎挺开心的……”
“不错,就是开心。”
知道项羽说的有些迟疑是因为什么,项伯却是开口直接肯定了项羽的发现。
“这群人明明是在做工,但还很开心,那么就说明一个问题,此处做工并非是徭役……”
“不是徭役?”
项羽不由得就是一惊,要知道,现如今的大秦以徭役为主,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下万民苦不堪言。
若是这里面的人们不是徭役,那还趋之若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里面做工有钱赚!
项伯此时也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一样,缓缓道:“咱们先前一路走来,发现这栒邑县虽然开辟了不少荒地,但是相较于如今栒邑县的百姓来说,实在是少得可怜。”
“我原以为此处的百姓多是因为嬴政要求徭役所致,现在看来完全是错的。”
“此地百姓,即便是家中无田,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收入,不至于饿死。”
说到这里,项伯的脸上浮现出来一抹惊骇之色,沉声道:“此地恐怖之处就在这里,怪不得百姓人人向往此地,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这地方和大秦其他地方并不一样。”
项羽听到项伯这么说,不由得面露疑惑。
“可是季父,若是如此,为何大秦只会将此法用于这栒邑县一地呢?”
项伯摇了摇头,这他还真的不知道。
也是他心中最为疑惑的地方。
如果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