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一时吓呆了,还没来得及阻止!”林文溪连忙辩解。
鸾儿此刻也微微定神,媚声道,“奴家胆子小,也是没来得及反应。”
云璃微微松口气。
“好!”林倾暖也不多言,淡淡的应了声,又转头看向众人,“敢问各位公子,是否有与刘公子一起来的?”
一名公子犹豫了一瞬,开口道,“在下与刘公子同来!”
林倾暖点点头,“那公子可曾记得,刘公子上楼之前,是否饮过酒?他是什么时辰上的楼?”
那名公子略略想了想,“不曾饮酒,他今日一门心思都在鸾儿姑娘身上,一直在叫着价,没来得及饮酒,至于上楼时间,他拔得头筹之后,不多时便上了楼!”
林倾暖前几世见过不少场景,自然猜得出,老鸨为了赚钱,便鼓励这些人叫价,出价高者,便可以得到鸾儿的初夜。
她浅淡的目光移向了老鸨,那老鸨顿时醒悟,连忙回道,“刘公子是戌正一刻上的楼!”
“哦?那么,刘公子是戌正一刻上楼,月儿是戌正二刻被鸾儿姑娘派去取点心,亥初一刻回来,便看到了林二公子在行凶,是这样么?”林倾暖嗓音清亮,一字一句道。
鸾儿和月儿连忙点头。
云顼瞧着林倾暖的目光愈发柔软。
“那么,敢问大哥哥,你和渊儿又是什么时候进了鸾儿姑娘的屋子?”林倾暖偏过头,望向林文溪,语含疑惑。
林文溪神情一紧,胡乱道,“不记得了!”
“差不多也是亥初一刻!”林文渊连忙道。
他们与月儿不过前后脚的时间,时辰当然差不了多少。
林文溪目光暗了暗,却没有反驳。
当时上楼下楼之人众多,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他辩驳不了。
林倾暖冷淡一笑,神情略显诧异,“这么说,你们一进屋子,便开始行凶?”
鸾儿连忙道,“是打斗了一阵,刘公子不敌,这才被林二公子杀害!”
林倾暖眸中含着笑意,望向了云顼。
云顼明白她的意思,便冷声开口,“胡言乱语,屋子里并没有打斗痕迹,况且,林文渊进门不过须臾,如何便能在短短时间杀了人?”
他语气骤然冷厉,“还不从实招来?”
月儿身子一颤,下意识的跪了下去。
鸾儿却向着云顼娇媚一笑,“太子殿下可要吓死奴家了!”
林倾暖极其厌恶她对云顼露出那般的笑意,眸色一寒,冷笑开口,“鸾儿姑娘可不要告诉我,你在事后,又将这屋子里打翻的桌子凳子放回到了原处?况且——”
她勾了勾唇,冷意浮现,“你也千万别对太子殿下使什么美人计,勾引太子的下场,可比杀人要重得多!”
鸾儿神情一僵。
云顼冷淡的眼眸中似乎隐隐划过一丝愉悦。
云璃阴狠的瞪着云顼和林倾暖,当他是死的么?就这么赤裸裸的眉目传情?
似乎感觉到那不善的眼神,云顼的目光淡淡一瞥,顿时便看到了脸色难看的云璃。
云璃见云顼目露嘲讽,连忙隐下神色,转移了目光,不再敢看云顼。
云顼薄唇微勾。
这个三弟,藏的可真是够深。
“是——是奴家记错了,林二公子和刘公子并没有打斗,他是早有预谋,一进来便要杀人!”鸾儿连忙解释。
老鸨顿时尴尬一笑,“太子殿下,三小姐,鸾儿一向胆小,如今受了惊吓,怕是记错了也说不准!”
“你胡说,明明在我进门前,刘公子便已经死了!”林文渊忍不住辩驳。
这一刻,他也看明白了,姐姐是在一步步引对方说出当时的情况,好找出破绽,可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控杀人,怎么还能忍得了?
他今日本就是陪林文溪而来,哪里知道什么鸾儿凤儿的。
“林二公子怎的到了如今还要狡辩?”鸾儿一副委屈的模样,几乎要哭出来。
“那你说说,我弟弟进来之前,你和刘公子正在做什么?”林倾暖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众人神情顿时有些难堪,当然,也有暗暗瞧好戏的。
在青楼,还能干什么?
云顼却没有任何着恼,他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
瞧着她的目光,竟隐隐透着一丝宠溺。
“我——”
鸾儿正要说什么,林倾暖却飞快的打断她,“你可别说你和刘公子正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的衣衫还整整齐齐的在身上,更何况,”她凤眸似笑非笑,“点心还没吃呢!”
看热闹的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嘲笑。
不过,这个三小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鸾儿将要出口的话被生生的堵在了喉咙里,好在她见过不少场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奴家和刘公子正在饮酒!”
林倾暖罕见的点点头,“刘公子一身酒味,确实是饮了不少酒,如此说来,没有抵抗便被人害了,也是正常的!”
鸾儿面上一喜,这个难缠的三小姐,是准备让林文渊认罪了?
云璃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心底忽然隐隐不安。
“三小姐说得对,刘公子确实是饮了不少酒!”
林倾暖却忽然嗤笑出声,“不知鸾儿姑娘为何要灌刘公子这么多酒?”
她没有说的很明白,可在场之人却听明白了。
今日是这鸾儿的破瓜之夜,刘公子既然得了美人,自是要成就一番好事的,哪里有上来便将人灌醉的道理?
况且这鸾儿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听到这里,其实很多人已经明白过来,这林二公子恐怕是被陷害的,只是那刘公子,又是谁杀的?
鸾儿被林倾暖蓦的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眼中渐渐浮现出慌乱的神色。
“是——是刘公子自己愿意喝的!”
林倾暖笑了。
一个一掷千金夺得鸾儿初夜,迫不及待要上楼之人,进屋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