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欧阳离若脸色愈发难堪,她眉间的清冷褪去了少许,淡淡笑道,“想来是有些人不明缘由,这才乱说的。”
见林倾暖似乎很是赞同她的话,她蓦的话锋一转,感叹道,“不过太子殿下性子的确是冷清了些。”
“离若你不也这样?”林倾暖笑着打断她的话,“谁说性子冷清的人便不好相处了,可见人言可畏!”
还想挑拨她对云顼的印象?
林倾暖心里微微冷笑,也要看她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欧阳离若只得勉强笑道,“也是!”
见林倾暖显然不再受她挑拨,欧阳离若坐了一会儿,便识趣的走了。
欧阳离若走了后,林倾暖便带着寒儿去府中后花园玩了一会儿。
经过这些日子的将养,寒儿再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子,脸色多了几分红润,身体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漫萧姐姐,快过来,这里有个蛐蛐。”蹲在草丛里的寒儿,一脸兴奋道。
林倾暖脸上浮起宠溺的笑容,示意漫萧,“你过去陪她玩吧!”
漫萧含笑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点点头,“是!”
林倾暖能瞧得出来,漫萧是真心喜欢寒儿的。
眼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玩的不亦乐乎,林倾暖唇边漾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她正要抬步过去,蓦的瞧见不远处,秦姨娘正向这边走来。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凝,眸色微深。
眨眼间,秦姨娘已经走了过来,她夸张的挺了挺平坦的小肚子,眉宇间满是得意之色,“三小姐竟有这闲情雅致逛园子?”
林倾暖唇角勾出一抹讽笑,嗓音清雅,“比不得秦姨娘,又是要照顾大姐姐,又是要在二婶和秦府之间周旋,忙得很!”
秦姨娘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冷笑开口,“人是不可能得意太久的,三小姐你说是么?”
林倾暖赞同的点点头,语带笑意,“所以秦姨娘得意了十几年,如今也该小心些了!”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三小姐,别哪日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未可知!”秦姨娘笑的颇有深意。
林倾暖也不恼,眼神悠然的自秦姨娘肚子上划过,“我丢不丢性命就不劳秦姨娘操心了,只是秦姨娘肚子里这孩子,既然来的蹊跷,就要多多操心些才是,别哪日忽然丢了,还要赖到旁人身上。”
“你——”秦姨娘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冷冷的瞪了林倾暖一眼,“我们走着瞧!”
说罢,自林倾暖身边走过。
只是在与林倾暖擦身而过的时候,身子忽然一个趔趄,便向旁边倒去。
秦姨娘吓得尖叫出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林倾暖勾了勾唇,暗暗收回伸出去的脚,在她将要倒地的时候,堪堪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刚说了要小心,秦姨娘便这么不注意,看来以后还是少出来闲逛才是。”林倾暖噙着笑意开口。
秦姨娘脸上的怒意更甚,狠狠的瞪向林倾暖,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林倾暖碎尸万段。
林倾暖唇角微弯,勾起一抹讥讽,对秦姨娘眼中的狠厉毫不在意。
见在林倾暖这里讨不了好,秦姨娘冷哼一声,“我们走!”
说罢,扭着腰身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望着秦姨娘离开的背影,林倾暖的眸色却瞬间暗了下来。
刚才她在扶秦姨娘起身的时候,趁机为她号了脉,她果然没有怀孕。
看来,这是一场阴谋。
上一世倒霉的是郭姨娘,只不知这一世,会是谁?
“小姐,奴婢瞧着秦姨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菱歌忧心忡忡。
林倾暖眸中冷意浮现,“无碍,她能出手,我求之不得。”
回了清芷苑,林倾暖便让菱歌将那两间铺子的账本抱来,仔细看了起来。
虽说归还的不多,毕竟也是母亲当年的嫁妆,她先抽空理清这些。
只是愈看,心里的怒意便愈发压制不住。
祖母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这两间铺子,一直都在亏损,这几年都不曾盈利过。
而且它们的位置并不在京城,而是在江城。
林倾暖当然不信铺子会亏损,这是外祖父和外祖母陪给母亲的,都是在最为热闹的地段,怎么可能会亏损?
其中必有蹊跷。
看来近日,她要抽空去趟江城了。
祖母给她这两间,怕也是想着,她一个闺阁女儿不便出门,即便是想要经营,也是鞭长莫及吧?
可惜,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这一次,祖母恐怕又要失望了。
渊儿已经来信,说是已经抵达虞州。
她打算这几日将寒儿送到宁国府住些日子,好腾开手收拾这些牛鬼蛇神。
林倾暖熬到半夜,才将那些账本都看完。
两间铺子的具体经营状况,她大致已经了解清楚,如今等着的,便是一个机会。
头隐隐作痛,她抬手轻轻按了按两鬓,唤菱歌倒了杯安神茶。
见林倾暖又看到了这么晚,菱歌心疼道,“小姐还是早些休息吧,您忘了您不能熬夜的。”
林倾暖微微一笑,“不碍事!”
虽是如此说,可她总觉得自己晚睡后的状态似乎比上次还差一些。
凝神为自己把了把脉,见脉象正常,便也就不做多想。
想来还是这副身子太差的原因,看来这些日子的锻炼强度还是不够,得要抓紧时间恢复前世的巅峰状态才行。
临睡前,她下意识的看向了窗户,见窗外安静如初,只得默默叹口气,爬上了床榻。
看来他今日是不会再来了。
翌日,林倾暖刻意为自己增加了一倍的运动强度,待练完回了屋,已经比平日晚了半个时辰。
她匆匆沐浴完,换了衣衫,让菱歌为她绾了利索的双丫髻,这才走到桌前,用起了早膳。
“怎么今日早膳这般丰富?”她讶然的瞧了眼桌上比平日里足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