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暖眸露讶异,“你都知道了?”
不过想着他既然已经碰上了青墨,那么知道她的计划也就不意外了。
云顼垂眸看着她,没有言语。
触及到他心疼的神色,林倾暖终是不忍,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以后记着了!”
是她忘了云顼的感受,可事关表姐安危,她又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云顼见她应了,眸中的担忧这才褪去了些,柔声哄道,“你先休息会儿,到了我叫你!”
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能保持清醒同他说话,显然是在极力支撑着自己。
想到这儿,他愈发舍不得。
听云顼这一说,林倾暖才感觉到了困顿,可腿上的疼痛又让她睡得不那么安稳,于是便在迷迷糊糊间,到了宁国府。
——————
宁宛如挣扎了一番,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她有些气馁,可不愿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便又试图将手腕上的绳索挣开。
抬眼看了看昏暗的四周,她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辰,只知道自己本来在宴席上好好的,醒来却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而且仿佛已经好长时间了。
这段时间,仅有一个老婆子进来给她送过两次饭,她的手脚被绑着,只能由人喂,那老婆子没什么耐心,饭菜又不好吃,她现在感觉好饿。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
手上的绳索绑的很紧,她没有办法弄开,正愁眉苦脸间,忽然瞥见了桌上的瓷碗,那还是她同老婆子要的一碗水。
她眼珠子咕噜一转,忽然想到了办法,于是便挣扎着下了床,蹦蹦跳跳的要过去,不想却被脚下的绳索一绊,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连发髻都散了。
她疼的龇牙咧嘴,刚爬起来,忽然瞥见摔到不远处的银簪子,那是白慕出任务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她觉得好看,便一直戴在头上。
想到如果弄丢白慕可能会生气,她连忙爬过去,用被反剪着的手将簪子费力的拿了起来,刚要藏起,却忽然碰到了上面一处小小的突起。
她心下犹疑,下意识便按了下去。
一声极轻的响动,她忽然感觉那簪子不一样了,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指间蓦的传来淡淡的疼痛,她却瞬间大喜。
竟是一个内有乾坤的簪子。
她当下便不再犹豫,将那簪子摸索着对准绳索便割了起来,簪子甚是锋利,不过一瞬,那困扰了她多时的绳索便断成两截。
宁宛如收回手臂,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拿起簪子一看,果然,一道小小的利刃不知何时已经弹了出来。
她也不犹豫,又利落的将脚上的绳索割开,刚要动作,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吓了一跳,刚要返回床上伪装起来,不想门却蓦的被推开。
几名黑衣人直接闯了进来,在宁宛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她提了起来。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宁宛如顿时慌了,下意识开始挣扎。
那些人却不发一言,直接将她拖了出去。
出了外面,她这才发现,自己这两日一直被关在密室里,怪不得光线那么昏暗。
宁宛如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她关在这里的,可现在对方将她带出去,显然不是想放了她。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我不出去!”
领头的人嫌她吵的烦,立刻一巴掌呼了过来,“闭嘴,你以为你还是宁国府的大小姐呢?”
宁宛如的脸被打的肿了半边,顿时便怒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刚嚷出口她便觉得自己好傻,对方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抓到这里,自然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领头的人倒没像刚才那样不理他,他冷笑出声,“你的身份?你马上就要被卖入窑子里了,还纠结什么身份?”
宁宛如脸色倏地变了,“你说什么?”
她的心里忽然浮起深深的恐慌,被抓到这里这么多天,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害怕。
那领头的人却再不多言,吩咐属下将宁宛如直接拖出了院子,就将她扔上了马车。
正在这时,院子里忽然落入数名影子,同样是黑衣装束,却显然不是同之前的一伙,来人上来也不说话,直接攻向了之前的黑衣人。
两伙人顿时便打了起来。
宁宛如得了空,刚要跳下马车,不想马车里却蓦的伸出一双手,迅速的将她拉了进去。
宁宛如下意识要尖叫,对方却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箍在怀里。
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刻跃上车梁,赶着马车便跑。
宁宛如使劲浑身力气挣扎起来,手脚并用的要逃出马车。
她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可也知道这两方必然是有一方要救她的,再不济,即便不是,他们动手之际,也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
马车里的人在被她接连抽了两巴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是属下!”
宁宛如正要骂回去,蓦的反应过来,“白慕?”
白慕见她听出了自己的声音,这才缓缓放开她。
宁宛如回头看去,见真是白慕,顿时便欣喜起来,刚要说什么,却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慕顿时慌了,“小姐,你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宁宛如摇摇头,抽抽搭搭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白慕,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死了。”
白慕的手顿时不知该往何处放,现在可不比刚才的情况紧急,他怎么可以占小姐便宜。
只是见她哭的伤心,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僵硬的哄道,“小姐,没事了,有属下在。”
宁宛如哭了半响,直将这几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这才抬起头看向白慕,“你怎么找到我的?”
白慕沉默了一瞬,“是表小姐。”
“暖儿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