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暖连忙自云顼怀里钻出来,刚要坐的离他远一些,云顼却拉住了她,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进来吧!”他声音淡漠的开口。
须臾,包厢的门打开,一名粗犷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先是给云顼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视线不自觉落在了他旁边的少女身上,见她容貌绝艳无双,五官灵动俏丽,他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惊艳。
天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云顼见他眼神黏在暖儿身上久久不愿离开,不悦的轻咳出声,“坐吧!”
声音微冷。
希尔倏然回神,连忙移开了目光,心下暗暗惊奇,怪不得这大楚太子会不远万里为她求医,当真有做红颜祸水的资本。
他从善如流的坐下,笑着对云顼道,“这便是那位中了忘忧蛊的小姐吧?”
云顼嗯了一声,言简意赅的开口,“本宫打算宫宴后就安排解蛊,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希尔神色轻松,“这个蛊不难解,到时候你将她带出来便是。”
云顼点头,“好,”末了又问,“那她这几日需要注意些什么?”
希尔将目光移向了林倾暖,淡笑开口,“不知可否让在下为姑娘看看脉象?”
林倾暖见他身着大楚男子惯穿的圆领长袍,五官深邃,除了肤色深一些,倒看不出是南疆人,尤其他还说的一口流利的大楚官话。
“可以,”她温声开口,大方的将自己的手放于桌上,另一手将衣袖稍稍拉起了些。
云顼瞧着她露在外面的那截白皙如玉的皓腕,眸色深了深,终是忍着没说什么。
希尔目不斜视的将手指搭在她的腕间,停了一会儿,忽然诧异的看向她,“你用药物压制过这蛊?”
林倾暖轻点了下头,“怎么,有影响吗?”
若不是师父将她体内的忘忧蛊压制住,她现在恐怕已经记忆错乱了。
希尔宽慰一笑,“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解蛊的时候,还要重新唤醒它,否则它赖在体内不愿出来。”
“可会发生危险?”云顼略带紧张的问。
希尔还是第一次见云顼浮现这样的神情,他隐下了眼中的笑意,“一般不会,忘忧蛊同其他蛊不一样,它的目的只是在于压制人的记忆,使人忘忧,所以只要不是善蛊之人故意唤醒它,它会很温顺的待在人体内,不会有任何影响。”
“当然,”他脸色微微严肃,“若是中蛊之人要强行想起忘却之事,或是因为什么触发想起,那它就比较危险,因为这样的话,它会觉得受到了威胁,进而反抗,一旦中蛊之人全部记起往事,蛊虫就会在体内爆裂,蛊毒会蔓延到全身血液,让中蛊之人受到反噬,记忆消失,情智褪去,形如木人。”
云顼越听越心惊,忍不住担忧的看向了林倾暖。
如果有危险,他宁愿她永远都不要记起来。
林倾暖见他看过来,向他柔笑,“放心吧,我肯定会没事。”
说着,她问向希尔,“希尔王子,我体内的蛊毒发作过,所以如今我必须解蛊是么?”
希尔点头,“是,你现在的蛊虫只是用药物强制压着,一旦药效消失,它还会重新作乱。”
林倾暖微微松口气。
她的目的便是解蛊,想起以前的一切,所以生怕云顼阻止。
如今到了不得不解的地步,倒是让她和云顼没了退路。
“好,”她浅淡一笑,“我相信你,四日后,你帮我解蛊。”
这个蛊虫始终是她的负担,如果能顺利解了,那她以后就不用受梅从安掣肘。
况且,她还能记起她和云顼的回忆。
想到此,她含笑看向了云顼,心里忽然隐隐有些期待。
那些偶然想起的片段,让她愈发想多了解小时候的云顼是什么样的。
触及到她温柔的眉眼,云顼心中的担忧稍稍退去了些,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瓜,宠溺的向她笑了笑。
他的暖儿,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这忘忧蛊并非南疆之蛊,不知这位小姐是如何中的?”希尔问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疑惑。
林倾暖也听云顼提过,她身上的蛊毒不是出自南疆,所以她反问了句,“这忘忧蛊来自哪里?”
顿了一瞬,她又道,“这蛊毒是我小时候中的,所以我记不大清了。”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亦真亦假。
希尔看了云顼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前朝。”
“前朝皇族羽氏同南疆王室先祖有些渊源,皆善蛊,后来前朝皇帝暴虐,被如今的大楚、大魏和江夏先祖联手推翻,羽氏一族基本伏诛,而称霸天下一时的羽氏蛊术,也随之消失。”云顼柔声为她解释。
林倾暖心下微惊。
前朝离今已有二百余年,她没想到,羽氏没了,这蛊术竟然还存在于世。
不过此刻有希尔在,她也不方便多问云顼,于是点了点头,故意岔开了话题,“希尔王子在大楚行事还是小心些,若是被南疆公主提前察觉了,恐怕会对你动手。”
希尔一听她的话,便知道云顼已经将他们的计划告知了她,于是爽朗一笑,“无妨,有太子殿下保护着,我那个堂妹,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所以他一入京城,连易容都懒得再弄了。
“我听说,你将诺伊儿给扔到了京兆尹大牢?”希尔心情颇好的问云顼。
云顼微微挑眉,“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他又警告的瞧了他一眼,“你最好还是收敛些,诺伊儿身边有个影子杀手,若是想要你的命,还是容易的很,本宫也没那么多时间管你。”
希尔摸了摸鼻子,“你是说她身边那个影子也跟来了?”不过他随即不以为然的笑了,“无妨,我相信太子殿下的能力。”
堂堂大楚太子殿下,怎么会护不住他,无非是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