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书房!
云瑜一手无意识的握着茶盅,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他没想到,云顼竟然将那个南疆公主给抓了起来。
别说大楚,便是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事。
将和亲公主给关起来,他还真是胆大的很。
不过这一次,他还真是有些佩服这位皇兄。
手段的确够雷厉风行,轻而易举便破了他故意放出的流言。
他费心费力数日的心血,一夕之间付诸东流。
云顼!
想起这个名字,他就恨的咬牙切齿。
欧阳亭见兰隐轩一直沉默着,便主动开了口,“二殿下,老臣倒是认为,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云顼关的不止那个南疆公主,连他女儿也关了进去。
他不是没想过法子,也不是没找过赵德业,可赵德业似乎被云顼特意安顿过,说什么都不放人。
他生气,担忧,却无可奈何,毕竟是若儿自己惹的事。
好在赵德业顾忌到他右相的身份,向他偷偷透露,若儿过几日便会被放了。
他只得生生忍了下来。
“哪儿好了?”云瑜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想挑拨云顼和林倾暖的关系,让他和宁国府离心离德,好方便我们下手,可如今呢,他竟然在那么多百姓面前维护林倾暖,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想起最近的事他就觉得憋屈。
林文溪那个废物没除去林文渊,而他们派出了那么多杀手沿路围剿,结果被杀的一个不剩,甚至于几乎出动了所有力量,都拿不下一个宁国府,最后还惹了一身骚。
他就纳闷了,难不成这宁国府是铜墙铁壁,有神仙罩着不成?
至于派出去杀云顼的人,就更不用提了,如今人家云顼都回来了,他们派出去的杀手还无影无踪。
不用想,肯定是被灭口了。
欧阳亭不疾不徐的笑道,“殿下,您之前想要娶林倾暖是为了宁国府的势力,可现在比宁国府更厉害的势力摆在您面前,您为何不要呢?”
“哪里有比宁国府更厉害的势力?”云瑜不耐的睨了他一眼,“这大楚有哪个世家能比得过宁国府?”
“当然有了,”欧阳亭老奸巨猾的笑了笑,“如今就在京兆尹大牢。”
云瑜先是一愣,随即便嗖的站了起来,“你是说那个南疆公主?”
他没想过欧阳离若,是因为他问过欧阳离若,欧阳离若根本就没有嫁给他的意思。
好在右相是他的人,不用再费心笼络,所以娶不娶欧阳离若,他也并不在乎。
“没错,”门外一人蓦的走了进来,扬声道,“南疆国的势力可比那个宁国府强多了。”
几人先是一惊,随即定睛看去,见来人一袭黑衣,头上戴着帷帽,遮的严严实实,一丝都窥不到面容。
云瑜听出了她的声音,神色一喜,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过来,小声道,“母后,您怎么来了?”
兰皇后将帷帽取下来,沉冷笑道,“姑母已经和皇上说了,会利用这次宫宴将本宫的禁足给解除了。”
她慈爱的看着云瑜,“瑜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为你把那个南疆公主给娶回来。”
“可她喜欢的好像是云顼。”云瑜不甘开口。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他那个皇兄,难不成就因为他是太子?
肯定是了,这些趋炎附势的贱人。
他心下冷冷一笑,太子之位,他早晚会夺回来。
兰皇后轻蔑笑道,“喜欢有什么打紧,等将人娶回来,还不是你的人,更何况云顼都将她下了大牢,她若不是个傻的,怎么还会喜欢云顼?”
云顼不愿娶这个南疆公主,正合她意。
兰隐轩抬头看了眼兰皇后和云瑜,犹豫了一瞬,终是没有开口。
在他看来,南疆公主虽然身份高贵,却不如娶大楚一个官宦女子来的实在。
毕竟南疆远离大楚,远水解不了近渴,云瑜娶了她,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而且据他对云顼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坐看他们势力大增,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可现在他说话,还有人听吗?
他微微低头,自嘲一笑。
这次将事办砸,皇姑母已经对他很是不满,未必会采纳他的建议。
更何况,他现在最挂心的是,林倾暖会不会给他配解药。
“皇后娘娘说的对!”欧阳亭连忙附和。
云瑜见他们二人都同意,立刻拍板,“好,就这么干。”
他得意一笑,云顼为了区区一个宁国府的外孙女,竟然主动丢了一个异国公主,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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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溪这些日子过得有些沉郁。
他没想到,林文渊竟然逃过了这一劫,还赶回来参加了秋闱,中了亚元。
兰世子迁怒于他,不仅承诺给他的官位银钱没有兑现,竟然还禁止他以后再出入兰王府。
一夕之间,他又回到了之前的一无所有。
上天仿佛同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马上到手的功名利禄,眨眼间又没了。
他执起酒杯,烦闷的一饮而尽。
“老板,再打壶酒来。”他颠了颠已经空了的坛子,不耐的吩咐。
酒肆老板隐下眼中的嫌恶,赔笑着上前道,“林大少爷,不如您先将这几日的酒菜钱结了,小的再给您上?”
林文溪醉眼迷蒙,“怎么,本少爷还会少你这两个酒钱不成?”
“林大少爷,”酒肆老板笑的愈发谦卑,“小店小本生意,还望林大少爷体恤。”
他心里早就将这个林文溪给骂了个半死。
不差钱,不差钱你倒是结账啊!
每日来白吃白喝,只管记账。
他昨日又不是没去林府讨要,可不仅没拿着银钱,还直接被林府的门房给轰了出来。
他可看出来了,这林文溪就是来吃白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