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担忧,会关心,想见到她,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林倾暖刚刚拿起茶杯的手瞬间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洒出几滴,落在她白皙软嫩的手背上,烫出了几处红印。
她连忙放下杯子,尴尬的笑了笑,“一时没拿稳,师父莫怪。”
唐乔紧握住木轮的手微松,敛去眸中的关切,状似随意的问,“不碍事吧?”
“不碍事,就是烫了一下而已。”林倾暖无所谓的摇头。
待会儿回了听雨轩,让菱歌给她上点药就是了。
唐乔瞧了她一眼,忽而转身离开了,不过须臾,他又转着木轮回到了桌前,手上拿着药瓶,淡声道,“我帮你上药。”
林倾暖愈发不好意思了,“不用了师父,我回去再上就是,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她哪里有那么金贵了?
“怎么,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唐乔眸色清淡的看着她,声音亦淡。
听出了他的坚持,林倾暖无奈,只得尴尬的伸出手。
瞧着那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几处殷红清晰可见,唐乔垂眸,隐去了里面的情绪,将药瓶打开,细心将那发红的地方涂抹上了药膏,动作细致温柔。
林倾暖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在想着刚才师父的回答。
他说有喜欢的人,可这么多年却并未成亲,莫不是那人真的是他嫂子?
沉思了一会儿,她觉得还是要继续试探一番,于是又开口问,“师父,如果——”
怕他起疑,她反复斟酌自己的话,“我是说如果,你有机会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世人会对你们非议,你还会选择同她在一起吗?”
说完,她略显忐忑的看着唐乔,等着他的回答。
唐乔动作微顿,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在一起?
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也不会有这个可能。
从前,她在他梦里。
而现在,她已有了喜欢的人。
所以他不会让她知道,给她徒增困扰。
“没什么,”林倾暖浅笑,“我只是假设,因为我有个朋友遇到了这样的事,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状似苦恼的向唐乔道,“所以我想问问您,如果换做是您,您有机会同您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您会不会在乎旁人的看法,甚至是诋毁。”
她试探的近乎直白,只希望师父不会听出什么。
唐乔沉默。
有机会在一起么?
因为要上药,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离他有些近,似有若无的香味传来,让他的心瞬间起了几分波澜。
他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同幽冥谷和冷香堡打斗的那一晚,她用轻功带着他上屋顶。
她的轻功好,所以不过是一瞬的事,而且为了避嫌,她只是托着他的腰身,并未同他有其他的肢体接触。
可那却是他离她最近的时候。
那一晚,他第一次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很清爽,很好闻。
甚至让他心生恍惚,几乎忘了大敌当前。
或许——
“会,”不过一瞬,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旁人的非议,与我无干。”
如果她也喜欢他,那他就没什么可顾忌的。
只可惜,她不会!
林倾暖的心微微一沉。
这是师父的选择么?
“如果那名女子会同你一样承受非议,她甚至会因此而失了性命呢?”她又问。
唐乔的话,让她忽然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难道师父真的会——
唐乔为她涂完了药,将药瓶收起来,舒展了衣袖上的褶皱,这才淡淡开口,“我不会让她受伤害。”
如果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他不会迈出那一步。
见她神色有些游离,他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你今日怎么了?”
云顼回来的事他听说了,而且她这两日脸上的笑意明显多了。
但今日忽然跑来问他这些话,又是怎么回事?
林倾暖连忙摇头,,“没什么,"顿了一瞬,又浅笑道,"就是和师父闲聊几句。”
看来当初的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师父既真的喜欢她,那就不会让她为此失了性命。
“你什么时候回去?”唐乔听她如此说,也没有多想。
“待会儿就走,林府出了些事情,我得回去看看。”林倾暖实话实话,“所以这两日估计不能再同师父学功夫了。”
唐乔顿了一瞬,转身去取了一本书册,递给了她,“这是我这些日子默写的内功心法,你拿回去看看,也许有帮助。”
她本就会功夫,自行修习并不难,他一直没拿出来,只是想亲手教她而已。
如今她要离开了,他只能将心法给她。
或者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可能在宁国府待一辈子,离开是早晚的事。
林倾暖双手接过书册,感动不已,“师父——”
唐乔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你弟弟也离开?”唐乔没接她的话,淡声问。
林倾暖摇头,“不,就我自己回去。”
渊儿要安心读书,还是待在宁国府合适。
唐乔神色微松。
林文渊和林倾寒不离开,她回来的次数便多。
林倾暖将书收好,起身向唐乔道,“师父,那我走了。”
她来,本就是同他道个别。
唐乔轻嗯一声,没有说话。
林倾暖见他没什么吩咐了,刚往外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向他正色道,“师父,不管任何时候,您都是我师父。”
即便他的事暴露在人前,即便他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她都会选择相信他。
唐令和唐七七进京一事,她暂时还是不告诉他了,免得他多想。
唐乔略显沉闷的瞧了她一眼。
用得着这么强调么?
这一生,他本就没打算对她挑明心意。
离开客院后,林倾暖又去同寒儿和渊儿说了一声,便带着菱歌和洛舞,上了回林府的马车。
当然,还有青禹,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