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让她进来。”楚皇揶揄的看了眼云顼,笑着开口。
青竹刚要领命而去,却听云顼的声音忽然响起,“等等!”
他眸中极快的划过一丝沉痛,冷淡开口,“让她先回去吧,就说我歇下了!”
青竹:......
“殿下,”他纠结开口,“这样不大好吧?”
楚皇发现了不对劲,龙目里写满了八卦,“你们吵架了?”
云顼墨眸微垂,“没有!”
若是吵架那么简单就好了。
“哎!你们这些小年轻,吵架有什么,哄哄就行了,当年我也经常哄你母后,”楚皇一瞧就有事,立刻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开始劝他,“再说了,人家暖丫头都主动来找你了,你可不能再端着了。”
他又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你一个大男人,和小姑娘置什么气?”
“父皇,”云顼艰难开口,“我自己会处理。”
正打算长篇大论传授经验的楚皇:......
他轻叹口气,“罢了,你们自己看吧!”
门外的青竹见太子殿下久不给指示,连忙又问了一句,“太子殿下——”
云顼眸中挣扎几变,终是沉声开口,“就按本宫刚才说的去做吧!”
青竹无奈,只得领命去了。
林倾暖等了一会儿,见青竹出来了,立刻笑着问,“他说什么了?”
青竹神色不忍,低着头回道,“太子殿下说,让三小姐先回去吧,他已经歇下了!”
林倾暖笑意瞬间僵在脸上,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他真这么说?”
青竹无声点头。
“青竹大人,您弄错了吧,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不见我们小姐呢?”洛舞急了,立刻冲上前,要问个明白。
青竹神色艰难,“殿下的确是这么说的。”
“不可能,”洛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再去问问,他怎么会不见小姐呢?”
“洛舞——”林倾暖蓦的开口,“我们回去!”
她拿出宫牌扔给青竹,冷声道,“你告诉他,这是他的东西。”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去。
洛舞虽然没弄明白,但见小姐走了,只得匆匆跟了上去。
青竹接过宫牌,默默无声的回去了。
承德殿,云顼捏着那块宫牌,眸中情绪翻涌,良久,才轻声问,“她还说了什么?”
青竹摇摇头,“没什么了,三小姐只让属下将东西还给您。”
他实在不明白,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他都替殿下着急,三小姐明显是伤心了。
云顼垂眸,“本宫知道了,你出去吧!”
想到她难过了,他的心瞬间狠狠揪起。
可是,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一切?
暖儿,再给我几日时间。
让我想想,该如何同你说。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
洛舞见小姐走的飞快,她小跑着都追不上,顿时急了,连声唤,“小姐,您慢点,小心摔着。”
林倾暖脚步不停,刚转过弯,要出宫门,不想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诺伊儿也没想到会遇到林倾暖,她惊了一下,立刻警惕的退后一步。
林倾暖没心思理会她,越过她就要离开。
“林倾暖!”诺伊儿却蓦的开口。
林倾暖脚步微顿。
诺伊儿走到她面前,开口问,“云顼他怎么样了?”
听到云顼的名字,林倾暖的神色更冷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诺伊儿看她脸色变了,连忙解释,“我就是想知道他有没有事。”
她觉得这个林倾暖越来越可怕了。
林倾暖凤眸冷淡的瞧了她一会儿,蓦的轻笑出口,“他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恢复的好,什么都好,所以公主别总是记挂着了。”
诺伊儿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公主,原来你在这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紧接着,那道声音的主人就疾步走了过来。
看到林倾暖,他倏然变了脸色,“你怎么也在?”
林倾暖瞧见云瑜,微微冷笑,“这皇宫又不是二皇子你一个人的,臣女怎么就不能来?”
云瑜噎了一下。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不过是吃惊在这里遇到她而已,再说了,她和诺伊儿在一起,他还担心她会故意使坏呢。
好不容易诺伊儿这几日愿意接纳他了,他当然要担心了。
这林倾暖今日是怎么了?
“你既愿意待着就待着,本殿可没心思管你。”云瑜嗤笑一声,丢下一句话,拉着诺伊儿走了。
二人走后,林倾暖又呆呆站了半响,眼中忽然浮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洛舞瞧见,愈发不敢开口了。
回了清芷苑,林倾暖就进了屋,一个人在里面待到晚上,直到洛舞在外面叫她用晚膳,她才迟迟出来。
清芷苑的下人瞧出林倾暖心情不好,都屏声静气不敢多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小心,便是古星,也不敢再说笑,生怕触怒了她。
用过晚膳后,林倾暖什么都没说,早早睡下了,一夜无话。
翌日,大批大批的灾民开始涌入京城,京城达官贵人的纸醉金迷被打破。
那些百姓长途跋涉,缺衣少食,衣衫褴褛,食不果腹,个个面黄肌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正是从荆江二州过来的灾民。
一时间,街道上、巷子口、衙门前、店铺酒肆间,甚至各达官贵人门口,都有了大批灾民的身影,他们或是扎堆,或是分散,蜷缩在角落里,有人经过,就一拥而上,想要讨口吃的。
渐渐的,哄抢盗窃之事也时有发生。
京城官宦人家,甚至是普通百姓都不敢出门,纷纷躲在家里,生怕遭到灾民抢夺。
好在官府早有准备,粥棚很快搭建起来,就在城东,还特意空出一大片地方,搭了帐篷,供灾民临时居住。
官兵出动,挨街搜查灾民,告知他们往城东粥棚排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