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致发生民变。”
见楚皇还在纠结,他的脸色愈发冷然,“父皇难道还不明白?”
“如今以荆州的形势,只有位高权重的人去了才能处理,否则兰家势大,其他人去了只会受其掣肘。”
“况且章京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后安抚百姓,赈济灾民,整修河道,都是重中之重,不可再有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可忽视的严肃。
楚皇在听到他那个“再”字,老脸不自觉红了一下。
章京是他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用的。
现在,章京果然闯了祸。
他又何尝不知现在事态严峻,只是——
“你伤势未愈,父皇是担心你啊!”
云顼闻言,极淡的勾了下唇,薄唇微吐,“父皇,儿臣没那么弱,你担心错地方了。”
他最应该担心的是,荆州的民变会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
而这一场闹事的背后,又有多少灾民因此失去了性命?
楚皇黑脸瞧着他,见他脸上往日的清冷被凝重代替,眉宇间忧国忧民的神色更是让他微微一震。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云顼,他忽然觉得有些汗颜。
“李尚,”他疲惫开口,“宣左右丞相、中书令、中书舍人、侍中、御史大夫,并六部尚书急速进宫,就说朕有要事宣布。”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是!”李尚连忙领命而去。
不多时,各省部官员就急匆匆赶了过来,一进御书房,见楚皇脸色阴沉,云顼也在,顿时都有些揣揣,忐忑的请了安。
楚皇瞧着这些吃着大楚俸禄,却大部分都依附于兰家,只顾享乐的蛀虫,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但想着事态紧急,他不得不压下怒气,沉声开口,“传朕旨意,着皇太子云顼,领尚书令,兼抚乱将军,持尚方宝剑,即刻前往荆州安抚民变,统领荆江两州诸事,当地所有官员俱听其调遣,若有违者,可当场斩杀,不必回报。”
他的话说完,在场官员顿时被惊的不行。
皇上这个诏令下的也太出乎意料了。
尚书令?
还可当场斩杀?
这可是无上的权利啊!
还有民变是怎么回事?
当然,兰王和欧阳亭,以及兵部和户部尚书并不意外。
这份急报,他们也收到了,只是还未来得及上报,就被楚皇叫到了御书房。
兰王心里更是急切,他知道是章京惹的祸,本来打算私下给章京去快信,让他将那些参与民变的百姓暗中杀了,悄悄将此事压下去,不想皇上竟然已经知道了。
他揣揣不安的低着头,原本不打算说话,只是听到尚书令三个字,心里顿时一跳,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皇上,大楚从太祖始,自来并无尚书令一职,如今让太子殿下领了尚书令,岂非不合规矩?”
有了尚书令在,他这个丞相都要听尚书令的,还有什么权势可言?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楚皇的怒意顿时压制不住,直接拿起御案上的砚台就向他飞了过去,厉声怒骂,“混账,你还有脸提?若不是你举荐的章京惹出了乱子,朕何须再派太子去荆州?”
他冷笑一声,“你还和朕提什么大楚祖宗、大楚历来,朕问你,大楚之前有异姓王吗?你兰王还不是当的好好的?”
他忍兰家够久了,久到他们以为他真的会一直容忍下去。
兰王哪里受过楚皇如此责骂,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但更多的是心惊肉跳。
皇上这几句话,不可谓不重,他几乎是下意识就跪了下去,颤声开口,“皇上恕罪!”连砸在身上的砚台都顾不上了。
楚皇骂完他,也解气了,又横扫了一眼其他人,继续下令,“着刘御史和于侍郎为太子左右副手,即刻同太子一同前往荆州。”
见兰王碰了一鼻子灰,其他人哪里还敢多言,欧阳亭刚迈出的脚也悄悄收了回来,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抢上说话的机会。
中书舍人立刻出列应道,“是,微臣马上拟定诏书。”
因为事情紧急,所有程序简办,不过一个多时辰,云顼就点了五百人马,带着人匆匆出了京城。
而林倾暖直到第二日,才得知云顼去了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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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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