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将章京的脑袋直接扔在了众官员士绅面前。
众人吓得心都停了,忙不迭向后躲去,有的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们没想到,这位太子殿下说杀就杀。
那可是朝廷命官,堂堂正三品啊!
品位比他们高出了不知多少,可这位爷,竟如此轻易的就将人杀了?
大楚律例,百姓杀人,需经各地衙门审理后,再送刑部复审,复审通过后,方可定死罪。
而五品以上的士大夫,则必须由三司会审,然后由皇上批复,是否决定要杀。
他们还从未见过杀的如此痛快的,几乎都没什么犹豫。
所有人都收起了心里的轻视,不少人更是觉得骨子里都开始发冷发寒。
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他们不由为自己的命运担心起来,那么大的官都杀了,杀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有的人竟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他们今日本是来商量事情的,可哪里会想到,竟会没命再回去?
云顼扫了眼下面的人,见他们个个提心吊胆的模样,眸色愈发冷了。
“知州何在?”他徐徐开口。
荆州知州乍然听到自己的官名,吓得魂魄都快飞了,连忙叩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云顼目光森寒,“你身为荆州父母官,对上谄媚,对下纵容,自身不正,贪赃枉法,致使荆州灾情愈发严重,百姓死伤众多,你可认罪?”
认罪两个字,让荆州知州瞬间崩溃,不由得瘫软在地,哭的涕泪横飞,“太子殿下,下官知错了,您就饶下官一次吧,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再也不敢了。”
“上有老,下有小?”云顼嗤笑,眸色愈发冷了,“你可知百姓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你贪墨灾银的时候,可有想过他们?”
荆州知州顿时辩解不出来了,只不住的磕着头,“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青玄,将他押到闹市区,向百姓述清他的罪状,然后斩首示众,”他的目光嫌恶的落在章京的首上,“将章京的人头也带过去,向百姓讲明白。”
荆州的百姓可能不知道章京的身份,可荆州知州的身份,却是知道的。
所以他在众官面前杀章京,震慑他们,在闹市区杀知州,给百姓交代。
“是!”青玄将尚方宝剑还给云顼,然后就带着哭的软做一团的知州出去了。
在场的官员士绅现在哪里还有侥幸心理,忙不迭磕头求饶,“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
他们现在只求云顼能放过他们,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头磕的咚咚作响,二三十人一起,动静顿时大了起来,哭声求饶声更是震耳欲聋。
“安静——”刘御史皱了皱眉,声如洪钟的吼了一声。
众人被他一吓,瞬间不约而同的噤了声,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云顼眸中冷意浮现,“本宫奉旨前来抚民赈灾,诸位若是不服,自可来领教一番本宫手里的尚方宝剑。”
听到尚方宝剑四个字,在场的官员士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太子殿下这是有先斩后奏之权啊!
怪不得,怪不得他说杀就杀。
“下官(草民)不敢!”众人连忙哆嗦着回道。
“尔等犯此大罪,朝廷本欲将尔等一起拿下问罪,但念及尔等并非主犯,又受章京和知州胁迫,这才铸此大错,现在,本宫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们可愿接受?”云顼冷眼瞧着他们,沉声问。
路上他瞧见那些百姓的惨状,瞧见所见的萧条,其实是想将这些蛀虫都杀干净的,可最终,他还是决定杀大放小。
荆州形势严重,赈灾安民刻不容缓,他还要用到这些人。
毕竟荆州二十三个县城,下辖无数乡村,他不可能个个亲临。
还有一点,荆州官场复杂,官绅勾结,称霸一方,若是激起这些士绅的抵抗,他难免要费些功夫处理。
这些都是以后亟待解决的事,而不是现在。
众官员士绅一听云顼愿意饶他们,哪里会不愿意,连忙感激涕零的磕头,“多谢太子殿下饶命,下官(草民)一定力尽所能,不辜负太子殿下的信任。”
“好,”云顼等的就是他们这句话,“现在本宫吩咐几件事,你们若是办好了,本官不仅不会要你们的命,还会为你们请功,可若是办砸了,你们就别怪本宫秋后算账。”
“下官(草民不敢)!”众人连忙应道。
云顼眸中冷意稍退,“第一,各知县即刻回本县,组织本县施粥赈灾,不可用陈旧霉米,不可故意克扣减量,保证灾民吃好,搭建帐篷,供灾民居住,并雇人赶制衣裳,发放灾民所穿所用,不可耽误。”
“是!”有了前车之鉴,众人哪里敢反对。
云顼瞧着他们一个个怂的和什么似的,声音微沉,“有疑问现在就问,否则,以后若是让本宫知道哪一县再有饿死病死的百姓,本宫就唯你们是问。”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一个知县才战战兢兢开口,“太——太子殿下,施粥要放多少米,还请殿下示下。”
一个人提问了,其他人的胆子渐渐也大了起来,“太子殿下,若是县里的粮食不够,可怎么办?”
“就是,本县的存粮也不是很多,恐怕不能一直维持施粥。”
“本县也不够。”
云顼微微勾唇。
只要一松懈下来,这些人的脑子立马就开始活络起来了,还真是狗改不了那啥。
“施粥的标准,即筷子插到粥里不倒,各位放心,本宫会派人跟着,时刻提醒你们,”他又嘲讽的扫了他们一眼,“至于你们说的粮食不够,本就不可能,朝廷发的赈灾银粮足够,若还是缺了,那就是被你们贪了,”他目光似笑非笑,“不如本宫再同你们算算之前贪墨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