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配药的事,林倾暖就带着菱歌和洛舞去了宁国府。
到了裕院,宁老太君立刻拉过她左看右看,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你说你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做什么?万一感染了瘟疫怎么办?”想着她离开京城这么长时间,还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宁老太君顿时忍不住了,开口数落起来。
林倾暖笑眯眯的挽着她的手臂,柔声哄道,“外祖母,我没事的,您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她就知道,外祖母这一关,是最难过的。
宁老太君嗔了她一眼,“你现在只会唬我。”
林倾暖连忙赔笑,“哪有?”
见宁老太君面色依旧不大好看,林倾暖立刻求助的看向宁国公。
宁国公接收到她的求助,刚要开口,就见宁老太君的警告眼神看了过来。
他顿时不敢说话了。
他不说,宁老太君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也是,竟然帮暖儿瞒着我,你想没想过,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么,”宁国公小声辩解,“更何况,我都让知书跟着照看暖儿了。”
“知书跟着有什么用?”宁老太君依旧不依不饶,“那可是瘟疫,而且长途跋涉的,你就忍心让暖儿一个姑娘家去?”
林倾暖心里有些歉疚,连忙解释,“外祖母,是我自己要去的,外祖父阻止不了我,只能由着我了。”
“暖儿,你别替他辩解,”宁老太君一脸严肃,“他是你外祖父,不仅任由着你去荆州,竟然还带着你进宫见皇上,你说说,这是不是他的错?”
林倾暖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外祖父是被她连累的,可外祖母听不进去她的劝。
“外祖母,您看姐姐这次立了多大的功,她若是不去,荆州的百姓就得遭受瘟疫的折磨,而且瘟疫若是蔓延开来,还会有更多人遭殃,您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吧?”林文渊见势不对,连忙坐在宁老太君另一边哄她。
宁三夫人也出声附和,“是啊,渊儿说得对,暖儿控制住了瘟疫,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宁家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说。
宁老太君何尝不知暖儿在这次瘟疫中起到的作用,只是一想到她跑那么远,她就担心不已。
见听众人都在劝她,她也不好再出言责怪,只得慈爱的搂着林倾暖,无奈开口,“你这个丫头,外祖母现在是一点都管不了你了。”
所有的事,她都自己拿主意,连亲事都是。
想到此,她就愈发心塞。
“母亲,暖儿大了,又素来聪慧,您就放心让她自己做主就是。”宁大夫人笑着劝道。
暖儿的本事,恐怕比他们在座的所有人都强。
宁老太君嗔了她一眼,“她一个人在林府,我怎么能不挂心。”
林倾暖怕宁老太君又将话绕回去,连忙岔开话题,“大舅母,大表哥来信了吗?”
听她提起宁屿,宁大夫人立刻乐呵呵道,“来了,前些日子就来了,大舅母正打算这几日就去沈府提亲呢。”
林倾暖闻言顿时笑道,“大表哥和梓音的事总算要定下来了。”
“可惜,玙儿年前是回不来了,否则,我还打算在年前将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办了。”宁老太君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一脸遗憾的开口。
林倾暖微露疑惑,“怎么,边关有战事吗?”
她好像并没有听说。
“那倒是没有,”宁国公神色忧虑,“但江夏太子亲自领兵二十万,驻扎在了边关一带,所以你大舅舅和大表哥年前估计是不能回来了。”
前些日子的急报,现在朝中已经人心惶惶,就怕江夏忽然发动袭击。
虽然大楚并不惧怕江夏,可临近年关,谁想打仗?
“边关的局势竟这般紧张了?”林倾暖皱了皱眉,“江夏那边除了驻兵,还有没有其他的行动?”
她倒是没想到,竟会是江夏的太子亲自带兵到边关。
这个人不容小觑。
从他之前实行盐铁变革就可以看的出来,是个有远见的人。
现在,她有些庆幸自己早一步在江夏布局了。
一旦两国真正交战,这些都会起到大作用。
宁国公知道她聪慧,也不吝啬将这些消息透露给她,“这个倒是没有,对方只驻了兵,就没有下文了。”
他也有些奇怪,驻扎了这么多兵马,却不开打,也无退兵的打算,真不知对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要知道二十万兵马,每日的粮草也不少。
林倾暖一听,也觉得有些好奇,忍不住问,“这个江夏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宁国公叹口气,“之前江夏和大楚关系好的时候,我也见过那个小太子,是个聪慧通透的人,后来两国交恶,消息闭塞,就不大清楚了。”
其实前些年,江夏和大魏同大楚的关系一直不错,三国往来比较频繁,天下还算太平。
各国相安无事,百姓安居乐业,商人往来不绝,甚至在边关地区,不同国家相互通婚的也有不少。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各国之间就开始了摩擦,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到现在,更是互相防备,战争一触即发。
民间做生意更是也再明目张胆,只能偷偷进行,各国的政策也越来越紧,粮食、盐铁铜之类的东西都不准同其他国家进行交易,防止国本外流。
林倾暖闻言,就知道在外祖父这里打听不到什么了,只得暂时作罢。
她又坐了一会儿,就出了裕院,回了听雨轩。
今日她来的晚,也没准备回去。
见林文渊屁颠屁颠跟进来,她让菱歌沏了茶,笑着问,“找我什么事?”
林文渊挨着她坐下,一脸受伤,“姐姐,你问这话可就让人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