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倾暖抬眸,“可有什么发现?”
青墨回道,“林家原先并不显贵,只是普通的人家,林昭自小没了母亲,又有一个偏心的继母,所以他读书还是比较努力的,但不知为何,一直屡试不第,折腾了几年,林家越来越拮据,家里就不愿让他再考了。”
“说下去。”林倾暖神色不变。
这些情况她是知道一些的。
“后来林昭坚持又去考了一次,没想到竟中了,而且他也没有等多久,就被授了官,虽然是六品,但对当时的他来说已经不低了,后来的事,就是他在一次宴席上见到了夫人,也就是您的母亲,心生爱慕,然后便去宁国府提了亲。”青墨说完,就看向林倾暖。
后面的事,小姐也知道了。
林家举家来了京城,家道富贵,林昭靠着宁国府官运亨通,平步青云。
林倾暖想了一会儿,淡声问,“他考中前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林昭的举动根本就不合常理。
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还是刚当上不久,就敢去显赫的宁国府提亲,如果不是有阴谋,那林昭就是脑子有问题。
凭他的鼠胆,哪敢做这样的事?
青墨眸色深了深,“有,他在会试前一年,遇到了秦氏,两人勾搭在了一起,他同夫人成亲后,就以秦氏是他的通房丫鬟为借口,将秦氏抬成了姨娘。
他看了林倾暖一眼,“还有一点,他在京城没什么权势,但自从他得了官后,京中权贵却对他很是客气,不但逢宴席必请他,而且还将他奉为上宾。”
“你说京中权贵逢宴必请他?”林倾暖立刻追问。
照这么说,母亲出事的那场宴席,林昭也在了?
那是不是林昭设计的母亲?
那个男人又是不是林昭?
青墨点点头,“属下查的是这样。”
林倾暖顿时沉思起来。
林昭一介寒士,考的并非状元榜眼,官也只是六品,他凭什么能得到京城权贵的青睐?
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在权贵遍地的京城,根本就不值钱。
京城这些簪缨世家骨子里对林府的轻视,她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可他们表面上为何又对林昭这么客气?
后来是因为宁国府,那之前呢?
“也就是说,”林倾暖抬起凤眸,看着青墨,神色凝重,“林昭背后可能有人帮忙,正因为如此,他才能顺利考中做官,进而大胆的搭上宁国府这条线,然后背靠宁国府,一步一步坐上了高位。”
除了暗中有人支持,她想不到其他。
可谁又会去帮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林昭?
青墨回道,“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这一切都解释不通。”
林倾暖勾唇。
有意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林府,真是藏龙卧虎,出了一个林宝珠还不够,如今竟连林昭身上也有秘密。
她明亮的凤眸中划过一丝兴趣,“青墨,你去将林昭历年科考的卷子悄悄调出来,另外,查一查他最后一次科考的主考官是谁?”
她倒要看看,林昭身上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青墨应道,“是,小姐。”
说完他就退出去了。
林倾暖放下蛊书,凝神想了一瞬,起身吩咐,“菱歌,随我去一趟三房。”
“是,小姐!”菱歌应道。
到了三房院子外面,林倾暖见并无人在,就轻轻唤了声古星。
古星立刻现了身,凑上前小声道,“小姐,您终于来了。”
小姐说那个林宝珠功夫很高,只让她在外面盯着。
“怎么样,这两日她有没有动静?”林倾暖声音浅淡而低。
古星摇摇头,“没什么动静,除了圣旨来了出去接旨,其他时候一直没有出门。”
接旨的事小姐知道,她也没有多言。
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接完旨回来后,她的脸色好像很不好看,三夫人同她说话她也不理,也不知怎么了。”
那圣旨是给小姐赐婚的,又不关她的事。
林倾暖淡笑,“我知道了,你同我进去。”
她当然不会开心。
在荆州的时候,她就有了些猜测。
她看云顼的眼神,不一样。
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也惦记上了云顼。
“是!”古星应了声,就规规矩矩的跟在了林倾暖身后,俨然一副丫鬟的模样。
林倾暖隐去了眸中的暗色,向菱歌吩咐,“菱歌,去叫门。”
菱歌应了声,就上去敲门。
她刚敲了两下,门就自里面打开了,一名小厮探出头,看见菱歌的时候先是一惊,待看到后面的林倾暖时,惊讶之余,连忙恭声道,“三小姐。”
林倾暖走上前,淡笑开口,“听说三叔病又重了,我来看看。”
小厮回道,“三小姐稍待片刻,待小的禀明夫人。”
林倾暖微微点头,就见他又合上了门。
不多时,门打开,罗氏匆匆走出来,歉然开口,“三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林倾暖浅笑,“无碍,三婶,我来瞧瞧三叔的病。”
罗氏牵着她进去,边走边解释,“都是老毛病了,我也没惊动府里的人,怕给人过了病气,就让小厮挡了门,没想到三姑娘竟然来了。”
林倾暖声音温婉,“都是一家人,三婶不用见外。”
她让菱歌将手上提着的补药给了罗氏,趁机开始打量起院子。
院子不算大,朴素寂静,下人也不多,个个屏声静气,规矩守礼。
除此之外,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罗氏将她引到屋子里,让丫鬟看了茶,看见林倾暖打量的目光,就温声道,“三姑娘这是第一次来我的院子吧,你三叔常年卧病,院子里总有股药味在,你怕是闻不惯。”
她微微苦笑,“这也是换了新院子,若是之前,味道更重。”
林倾暖不介意的淡笑,“我懂些医术,也常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