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欧阳亭一脸凝重的向楚皇禀道,“皇上,太子殿下的聘礼已经大大超出了太子娶亲的规格,这于礼不合啊!”
“是啊,这可是大楚从未有过的事,若是如此下去,怎么了得?”
“荆江两州刚刚发生灾情,太子殿下如此动用国库,这哪里是储君该做的事?”
“皇上,您虽然疼爱太子,可也不能如此惯着他,否则会出大事的。”
其他大臣也纷纷出言帮腔,个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欧阳亭心下冷笑,他正愁没有云顼的把柄,云顼可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当然不会客气,立刻拉了几名朝廷重臣就来弹劾了。
当然,在场的都是二殿下的人。
楚皇听他们说完,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出声吩咐,“李尚,将礼部出的聘礼单子给几位爱卿看看。”
李尚应了声是,就将聘礼单子给欧阳亭呈上。
欧阳亭犹疑的接过,翻开看了一会儿,不由微微皱眉。
这聘礼虽然比以往多了不少,可也不算逾矩,还是符合皇太子娶亲标准的。
可云顼今日所下的聘礼明明就比这礼单上多出两倍不止,下人报给他之后,他为了确保无误,还亲自跑去偷偷看了,绝对比这个上面多出很多。
“皇上,”他合上了礼单,定了定神,沉声回道,“微臣刚才去看过,太子殿下所下的聘礼可不止这么多,而且不止微臣,许多人都看到了,都可以作证。”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大臣就纷纷开口证明,“微臣也看到了。”
“是啊,那聘礼数量,绝对超过了正常规格。”
李尚有些担忧的看向楚皇。
太子殿下的聘礼多,他是知道的,而且皇上也知道。
可没曾想,却被这些大臣给拿了把柄,这可如何是好?
楚皇脸色惊讶,“是吗?他的聘礼比礼单上的要多?”
欧阳亭见楚皇显然不知道这事,顿时又来了底气,一脸正色的禀道,“皇上,微臣所言绝无虚假。”
那么多聘礼,现在恐怕还未入库,云顼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只是他算盘打得好,原以为楚皇会下令彻查,可没成想,楚皇却压根没有要管的意思,反而一脸无辜,“那朕就不知道了。”
他不以为然道,“或许是他给小丫头买的小玩意也说不准。”
欧阳亭:......
有买这么多小玩意的吗?
“皇上——”
他正待再开口,楚皇却将折子往御桌上一摔,神情微冷,“欧阳丞相很闲?”
欧阳亭心中一凛,连忙垂下头,“皇上恕罪,微臣只是觉得太子殿下的聘礼于礼不合。”
“不合?有什么不合的?”楚皇一脸不耐的看他,“既然多出来的聘礼并非出自礼部,那自然是他自己的私财,既是私财,怎么处理都是太子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插手了?”
他心里忍不住又将云顼给骂了几遍。
臭小子,就会给他添乱。
欧阳亭见楚皇发了怒,连忙辩解,“皇上,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这些日子民间对太子殿下的呼声很高,还说太子殿下以后一定是千古明君,百姓有福了之类,还有不少人说——”
他悄悄抬头瞄了眼楚皇,见他面色阴沉,隐隐有发怒之意。
他心中一喜,立刻大着胆子禀道,“说皇上您不如太子殿下贤明,还说这大楚不能没了太子殿下,而且——而且微臣听说太子殿下和江湖势力玲珑阁的关系也很密切,如今太子殿下又忽然多出这些私财,恐怕也是和玲珑阁有关,微臣担心,长此以往下去,恐对皇上您不利啊!”
他的话就差明说,太子殿下有不轨之心了。
不怕皇上不多想。
皇上就是再疼太子,在他心里,皇位也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其他大臣也连忙开口,纷纷附和欧阳亭的话。
他们心里有把握,这一招,绝对可以将太子拉下水。
楚皇沉沉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们觉得百姓议论的是对的?”
欧阳亭微愣,反应过来,连忙回道,“不是,微臣不敢。”
他就是心里这么认为,也不敢说出来啊!
“那你是觉得玲珑阁前些日子的赈灾施粥,是在作秀,真正的目的,是想染指朝廷?”楚皇目光锁住他,又冷声问。
欧阳亭头低的更厉害了,“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玲珑阁是不是太子的势力,都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况且,他也没什么证据。
楚皇的脸色愈冷,“那你的意思,是太子想谋朝篡位了?”
这么重一句话砸下来,欧阳亭顿时懵了,他慌忙跪下,颤声道,“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啊,皇上明察!”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明说啊!
单不说太子会不会找他算账,就是朝中那些支持太子的大臣,用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更何况,皇上的态度还如此暧昧。
这个事情,只能意会。
他不明说,但皇上能听明白,就可以了。
哪有这么直接问的?
楚皇声音骤然拔高,语气愠怒,“那你和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挑拨到他面前来了。
这下不止欧阳亭,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再抬头。
欧阳亭战战兢兢回道,“皇上,是外面的百姓这么议论的,微臣只是如实回禀啊!”
皇上会发怒他能想得到,可他发怒的点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百姓议论?那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当的?”楚皇目光威冷,“既然你爱管这些琐事,朕就成全你,三日之内,若是再让朕听到类似的言论,那你这个丞相就别做了。”
当真以为他好糊弄不成?
百姓议论,还不是他们找了人故意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