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刚下玉峰,就看见一匹惊了的马,发疯的向这边跑来。
马上还坐着一个人,一颠一颠的,似乎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他冷心冷情惯了,也没大在意,刚要离开,却见马上的人忽然滚落而下,落在了草地上。
她似乎早有准备,在落地前就护好了身体各处要害,所以也没怎么摔伤。
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
她抱着脚,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猜测着,她应该是扭了脚。
小姑娘自己试了几次,没站起来,就环眼望向周围,这一看,就看到了他。
她的眼神瞬间亮了。
“哥哥,你帮帮我,我的脚扭伤了。”她向他求助。
声音清脆软糯,似乎还隐了一丝痛楚。
他原本是要离开的,可不知为何,听到她的声音,他却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自她面前蹲下,他目光冷淡的看向她。
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尤其那双眸子,闪着熠熠的光亮,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明媚阳光。
也许是她眼中的亮光刺激到了他,他忽而故意笑了笑,“小姑娘,我若是帮你治伤,就要脱了你的鞋袜,那样的话,你就得嫁给我了。”
听到他的话,她似乎呆了一下,连忙摇头,“那就不用了,你扶我起来就行了。”
她的神情可见的紧张。
他一时兴起,忽然想逗逗她,就没理会她的话,直接拿起了她的脚,飞快的帮她去除了鞋袜。
白皙小巧的脚丫,仿佛晶莹剔透的美玉。
不合时宜的是,脚脖子处,又红又肿。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伤处。
她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哥哥,你轻点。”
苏琒眸色深了深,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轻了下来。
他帮她揉了一会儿患处,见那红肿消了一些,就淡声道,“没伤到骨头,养几日就好了。”
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完,他就帮她穿好了鞋袜,然后扶着她站起来,皱眉问,“你怎么回去?”
她茫然的摇头,“我的马惊了,和朋友失散了,她们待会儿应该会找到我。”
苏琒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先走了。”
他刚转身,就听见后面她的声音响起,“哥哥,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他的身体不由顿住。
之前,他是个好人,可大家都误会他,责怪他。
可现在,他想做一个坏人了,她却对他说,他是个好人。
他想了一瞬,折返回去,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她似乎吓了一跳,立刻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紧张兮兮的问,“哥哥,你要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不是说我是个好人?我帮你治伤。”
她闻言,就没再说什么了。
只抓着他手臂的手,有些发紧,透出内心的不安。
他心里失笑,果然是个单纯的小姑娘。
在大楚,他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抱着她上了玉峰,回了石屋,然后帮她涂药。
她上下打量着他住的地方,惊讶的问,“你就住在这里吗?”
他涂药的手一顿,抬头看她,“怎么,嫌弃了?”
她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原来这地方也有人住。”
她似乎凝目瞧了他一会儿,又笑着开口,“哥哥,你长的真好看。”
“我叫宁舒依,你叫什么?”见他不语,她又问。
苏琒涂完药,帮她穿好鞋袜,见她眸中闪着好奇,他忍不住俯身靠近她,嗓音有些低沉,“小姑娘,你就不怕我伤害你?”
她这般没有防范之心,是如何长这么大的?
宁舒依娇笑着摇头,“你不会,我知道。”
她说的笃定,苏琒不由愣了愣,“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了,”宁舒依扬了扬唇,“你的眼睛里,没有恶意。”
见他沉默,她又问了一句,“哥哥,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她似乎执着的想要知道。
苏琒的身份不宜暴露。
他原本可以编个名字,可那一刻,瞧着她晶亮的眼神,他忽然不想骗她。
他告诉她,“我姓苏。”
宁舒依听了,瞧着他的眼神更亮了。
“那你住在这里多久了?一直都在这里吗?”
她的问题似乎很多,一个接着一个。
苏琒没再回答她。
他将她送下了山,又给她塞了一瓶伤药,看着她和朋友汇合后,就离开了。
往后的几日,他依旧住在玉峰上,过着一成不变的枯燥生活。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那个叫宁舒依的小姑娘,想起她清丽的容颜,她悦耳的声音,还有她甜甜的笑容。
他想着,他真的是活在黑暗里太久了,见不得一点阳光。
又是几日过去,他打听到,帝师宁国公会经常进宫,所以他打算,先偷偷见一次宁国公,将自己的情况向他说明,让他代为向楚皇禀报。
他进了城,在宁国府盯了一日,见宁国府出来一辆马车,他立刻便尾随了上去,等走到闹市的地方,趁着车夫下去办事,他趁机跃上了马车。
原以为马车里的是宁国公,可没成想,里面却是两个年龄不大的姑娘,瞧着衣着,显然是主仆。
竟然是她。
他忽然想起来,她姓宁。
那个丫鬟乍见有人闯进马车,刚要尖叫,就被他一个手刀打晕。
她也吓得不轻,却没有叫出声,而是故作镇定的问,“你要做什么?”
清润的声音中不自觉含了丝颤意。
瞧着她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却极力忍着的模样,他忽然很想笑。
刚巧车夫回来,他就迅速钻进马车,直接将她揽在了怀里。
马车不大,他也不想就此暴露。
意料中,她的身体很软,很香。
他抱着抱着,忽然就不想放开了。
她下意识要挣脱,他低声警告,“别动。”
他一出声,她果然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