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兽一族的浪漫是什么?
雷龙王雷云霄曾说过:以极致之力粉碎一切悖逆,带来绝对死亡的力量——这是龙兽一族的浪漫所在。”
——《红蛛兽的随笔杂谈》
当耀眼的闪电的蓝光急骤驰过,咔嚓嚓的巨雷随之轰响,以寒星矢为首的心怀鬼胎者没有不被吓个激灵的。
在寒星矢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几名原本围在他身边的军团长眉头一皱,不约而同地远离了他,悄悄退至他的身后。
“参见雷龙兽将军。”一众军团长齐声道。
此时,没等雷云霄站稳,黑死神赶忙挣脱开她的拥抱。绕了一圈回到梦庄周身边。无视梦庄周的白眼,黑死神站回自己的位置。
雷云霄要讲话了,这也是亡灵之都将军们的不成文的规矩。
“只有龙和龙的眷属才能飞行。”一句古老的谚语点明她接下来讲话的重点。
雷云霄有着独特的嗓音,和梦庄周温柔似水的甜美声音不同,她有着一种略带沙哑的低缓、悦耳的磁性嗓音。
“事实就是这样,这个荒诞的,连狂欢都悲哀的世界,真相与谎言纠缠不清,正义与邪恶从不分明,背叛与忠诚如影随形。”
雷云霄翻转着手中的雷霆光球,继续说道:“现实就是,所有的机兽都只在意着自己的利益——无论什么事,是否符合集体利益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符合个人利益。啧啧啧,错了吗,从自身角度来看是没错的;但从集体的角度,从亡灵之都的角度来看,错了,大错特错,罪不可恕!”
“记住!背叛是无可饶恕的罪恶,可是与忠诚相比,还是背叛的成本太低了。”
几道雷光化作游蛇遁地,雷云霄的声音更淡漠了,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谁叫寒星矢,出来。”
此话刚落,寒星矢身后的几名军团长迅速退到老远,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寒星矢。
众目睽睽下,寒星矢心中骤然一紧,他的CPU使用率暴涨,超频运算着破局方法。
“出来。”
“我听说,寒冰天那个叛徒活着的时候很重视你,可有此事?”
寒星矢紧张到嘴打结,支支吾吾憋出一个“嗯”字。
他的感应系统在疯狂预警,死亡地压迫感就像石头般重重地压在心头。
“你们不知道。寒冰天伙同冰心等叛徒勾连叛军,被押送到亡灵之都审判,此事亡灵之都很重视,甚至惊动了战龙皇陛下。所以,陛下破例出手,亲自抽出寒冰天的机魂进行了记忆回溯,也就回溯了三百多年——硕鼠真得很多,你知道有谁吗?”
“我,我,我……我为什么会知道。”
寒星矢前半句还紧张的不得了,后半句许是想通了什么,他平静下来,认认真真地说完后半句。
“呵呵,你们呢,有谁要说的吗?”
雷云霄无视掉寒星矢,她接着询问的其他在场的军团长们,似笑非笑。
鸦雀无声。
“好好,好得很呀,你们有取死之道。”雷云霄从不放狠话,她一向是说到做到。
对黑死神温柔一笑,她说:“抱歉呢,小家伙,我这次就越殂代疱地替清理一些下水道里的死老鼠吧。”
黑死神无所谓地点点头。
雷云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她鬼魅般闪现到寒星矢的身后。
身高九米的寒星矢在十五米的雷云霄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A阶打C阶,寒星矢毫无反手之力。
雷云霄一拳砸碎寒星矢的机身,然后徒手撕裂寒星矢的龙翼(注意:冰狼兽是狼首龙翼的形态)。
像细水一丝丝流淌出的冷却液很快流下,地面浸润得湿滑湿滑的。
无法描写的疼痛和疯癫充斥着寒星矢的内心,他张大嘴,“嗬嗬嗬嗬”的哀嚎声憋在声道出不去。
雷云霄残忍一笑,抬起脚,轻轻地放在寒星矢的身体上——
咔嚓一声,寒星矢被踩成一团扁扁的废铁。莹莹的械源精华升腾起,小精灵一般联结着,一起挤进雷云霄的胸膛。
机魂弥留之际,寒星矢处于一种绝对冷静的境界。据说,机兽死前会像走马灯一样,回忆起这一生最深刻的回忆。
苟活过一场战争,劫后余生的庆幸;
和叛军勾连,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恐;
战友因为愚蠢的龙兽而送命,无能为力的懊悔……寒星矢不想这些不好的回忆,他想想一些美好的事。
尽管在短暂的瞬间,他可以回想起无数的记忆片段,可是,他悲哀地发现,没有一抹美好。
被无尽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刹那,寒星矢无声地讥讽:这个该死的世界,再不见!
雷云霄碾了碾,便不再管被踩碎的废铁,她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还没完呢,硕鼠死了,还有些小老鼠,一样不可饶恕。”
滋滋滋!
刺耳的雷鸣声中,杀戮继续。
……
看着雷云霄在虐菜,他若有所思。
想起小时候,雷云霄抱着他,一边玩闹,一边教他许多当时难以听懂的道理,比如:
一时的失败不算什么,不过是在考验你是否真的忠诚;
忠诚不需要任何奖励,因为忠诚本身就是最好的奖励;
你越是打败它,它越是愿意为你奉献一切。
诸如此类的话,以往的黑死神虽然记住了,但没有领会到精髓。现在不一样,换个角度看雷云霄的行为,黑死神隐约明悟到忠诚的内涵了。
“你说什么是忠诚呀,梦?”黑死神扭头询问身旁一直沉默着的梦庄周。
因为一名被她悄悄用噩梦之力寄生的C阶机兽被一爪拍碎,梦庄周强扯出一丝笑容,敷衍地说:“忠诚能是什么,不就是强者统治弱者的工具嘛。”
黑死神愣住了。妹妹说的太对了,他只觉得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抿唇不语,黑死神反思了自己以前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