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和刘嬷嬷回到府中,刘嬷嬷正清算今天买的东西时,突然“呀”的一声。
云千问道:“怎么啦?是不是买贵了嬷嬷心疼了?”
“小姐别打趣老奴了,这要是买贵了还好说,主要是这明日要用的墨不见了,怕是掉在半路了,这可怎么办?”
云千安慰道:“不见了便算了,随便找块将就着用吧。”
刘嬷嬷不听,反而急着说:“不行啊,小姐,我买的是玄香墨,我可听人说了,用了这个墨,个个都能随便写出几首诗,不行,不行,我还是再跑一趟,再去买一块吧。”
云千自是不相信这种无稽的说法,但看着刘嬷嬷一把年纪还着急的样子,实在不好拒绝,便说:“你别去了,我去吧,你今天也累坏了,先休息休息吧。”
刘嬷嬷本不想让云千一个人外出,但想到自己确实是累了便也只是嘱咐云千在外小心点。
同时,不知街上何时出现了一身着白衣的少年和一旁满面愁容的小厮。
小厮无奈的看着少年道:“世子,我们回去吧,我实在是怕王爷找不到我们可怎么办?”
小少年拍了拍小厮的肩膀说:“别慌,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小厮还想说什么,但余光看见街角有一块黑黑的东西。便指着说:“咦?世子,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小世子顺着走过去,捡起来一看,上面刻着“玄香”两个字。小世子道:“ 阿无,这是墨,而且还是玄香墨。这墨虽不算稀少,但也贵重,丢了这墨的人估计该着急了。”
阿无注意力没在墨上,只道:“所以少爷,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回去啊?”
小世子反倒不着急的说:“哎,我刚才都说了,丢这墨的人着急,估计待会要回来寻墨,我在这里等等看吧。”
阿无听自家世子这么说,真的好无奈,没办法,也只能乖乖陪着。
另一边。云千正思索着幻阁里的事如何处理时,冷不丁的就听到有人唤“姑娘”。
云千抬起头,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小少年正朝自己走来,云千皱眉,本能的不想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小世子先对云千礼貌性的弯弯腰,便说道:“在下刚才在哪里捡到一块玄香墨,请问是姑娘遗落的吗?”
云千想了想,刚才却是和刘嬷嬷经过这里,可能就是刘嬷嬷不小心拿掉的,便微微点头。
小世子一喜,随即拿出墨,放在了云千手上,云千看着失而复得的东西。想着也不用再跑一趟林书斋买墨,便对面前的人道了谢。
说完便转身就离开。
那世子一看云千要走,便立刻说:“姑娘。在下柳絮,还未请教……”
话音未落,只见云千离去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
阿无却很不识时务的说:“世子,那姑娘好像不想理你?有点不识好歹啊。”
柳絮没接阿无的话,反问道:“阿无,你见那女子的眼睛可感觉有什么怪异之处?”
“啊,有嘛,哪里怪?世子,不会是你瞧那姑娘生的好看才这样说吧?”
柳絮却是扶了扶额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算了,我们回吧。”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刚才的云千,若说好看,自己的娘亲也是少见的美人,自己从小看着长大,断不会是因为容貌而如此失礼。
真正要说,应该是云千的眼神,那种像深谷里的一汪死潭,激不起半点涟漪的眼神。
他随先生修习的心法,可通眼神识人内心,又想到可能是自己心法所习不深,因而看错了也有可能,不然难以解释为何幼小的人会有那般冷淡,死寂的眼神。
隔天,云千至国子监时,刚下马车便有人上前询问:“敢问可是君誉郡主?”
云千见那人虽礼节周到,眼神却无不透着打量。内心想着,国子监多少王子皇孙在其中上学,自己一个只挂郡主之名的孤女,想来免不了被人下菜碟。
果然,在云千确认自己的身份后那人就抬手指了指说:“进门以后左拐直走,再右拐……后就是女子学堂,郡主请吧。”
说完也不管云千清不清楚,就又去招呼下一辆马车下来的人。
云千刚想骂人却见那辆马车上明明晃晃的印着一个“珉”字,周围还绣有大片牡丹绿叶围绕。
云千思索了一下,会用这么土的马车装饰估计也只有三皇子, 殷珉才会有这样的品位。
不过无论如何,到底是个皇子,云千知道自己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便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进去寻找女子学堂。
虽然云千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国子监实在太大,云千真的绕不清,想着找个人问下吧,也奇怪,一路走来都没看到几个人影。
好在云千耳力甚好,远远便听到有喧嚣声传来,云千顺着声音寻过去,见一大群人在那里不知道在凑什么热闹,心道:原来这些人都跑这里来了。
想着走近一看,这里是个花园,里面只见一白衣少年站在株桃花树下,面前摆有宣纸及砚台,另一边有人故意讥讽的说:“萧尘兄,如若写不出来,那便认输算了。”
那人的面前也有宣纸。不同的是纸上有字,写着“一朵两朵三四朵,红桃绿叶朵朵开。”
看着那似民间打油诗一般的句子,云千觉着,这真的好意思讥讽别人吗?
云千问道旁边的人:“这位公子,这里在干什么呀?”
“飞花令啊,今日以院中桃花为题,现在轮到萧尘世子了。”
据云千所知,当今只有一位异姓王,且他只有一个儿子,姓柳,名絮,字萧尘。想来便是院中这位。
这边柳絮不答那人的话,抬头看了看满树桃花,这时微风轻轻吹过,霎时,花瓣随风吹满园中,少年的白衣随风微动,但他似未察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