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杀,但也快了!”
修士意味深长地看了虞穗穗一眼。
“你以为我们三人为何被生擒?正因为她心狠手辣,对我们用了断肠散。”
“你应当听说过这种毒吧?一个处理不好便会出人命……但你看看她的样子,有把我们的命放在心上吗?我们可是同门啊!”
他绘声绘色地挑拨离间,刚想接着多说几句——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谢容景用一只手遮住大小姐的眼睛,她听见某个坏蛋发出一声惨叫,而后痛呼声又像被生生掐断一般,一切归于沉寂。
穗穗觉得这坏蛋讲话还蛮有意思的。
拜托,谢容景自己就是个大魔王诶,怎么会在乎这些细节。
……
没想到大魔王还真的很在乎。
覆着虞穗穗眼睛的手微微颤抖,谢容景现在对去地牢找事、对拔掉人的脑袋……对一切的一切都暂时失去了兴趣。
他将大小姐打横抱起,跌跌撞撞飞往魔宫。
……
一路上,谢容景想了很多。
看到被绑成一团的紫阳派时,他心中百感交集,其中有一种情绪……名为歉疚。
谢容景一点也不在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更不在乎世人怎么看他。
但他在乎大小姐。
在他看来,大小姐是最好、最好的,好到让他甘愿藏起锋利的刀刃,就像凶恶的野兽露出软软的肚皮。
稍微想想便能知道。
他的穗穗正直而又善良,怎么可能用下毒这种手段?
谢容景欣喜而惭愧地带着大小姐回魔界时,路上还在想如何处理这些紫阳派的修士。
他给大小姐留了很多厉害的法器,不止是有防御,还有几件有一定的攻击能力。
因此,他自然以为:大小姐是用某种攻击法器将修士们捉了起来,而没有伤害他们——她先前一直是这么做的。
谢容景知道穗穗不喜欢杀人,她最早时连杀怪都见不得。
哪怕有人想杀她,她也没有要伤害对方。
可现在……
因为紫阳派,大小姐才第一次下这么重的手。
不。
重新纠正一下。
【是因为自己。】
……
这个认知让谢容景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着。
说出来真令人不敢相信。
明明已经是万人之上的魔主,在大小姐面前,他仍旧患得患失。
谢容景一遍遍地和她接吻,哄着她说好听的话,可哪怕是这样……想要的东西也丝毫没有减少。
真奇怪。
反而越来越多了呢。
……
以他们的速度,从魔界入口到达魔宫,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穗穗觉得自己应该很困,但又没那么困,整个人处于一种熬夜后越熬越精神地状态,甚至还有时间泡了一炷香的澡。
自从回到魔界以来,谢容景便接过了替大小姐吹头发的工作,这次也不例外。
穗穗坐在大魔王腿上,潮湿的黑发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脸颊,还有几滴水珠滴进了自己脖颈。
有点凉。
她下意识地抱住身旁的人。
大魔王盯着她的眉眼,一眨不眨地。
他眼眸漆黑,唇角微微扬起,俯下身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
这句话一闪而过,语速极快,若不是穗穗听觉好,还真不知道是在表白。
她思索着要不要回一句“我也喜欢你”之类的,可又觉得太过正式,便像第一天在一起那样,在大魔王的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绯色月光照进卧房,隔了层窗纱,屋内还是暗暗的。
在夜色的迷惑下,谢容景握着她的手腕,温柔又小心翼翼地蹭着她的脸颊。
穗穗躺在大魔王的怀里,鼻尖嗅到淡淡的冷香。
他的唇温凉而又柔软,如同羽毛一样从额头落到嘴角,触感若有似无,并不真切,却莫名令碰过的皮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穗穗再这样看着我……”
谢容景话音稍顿,桃花眼里仿佛蓄了墨,圈住她手腕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一言一行都像是在蛊惑。
“我会想继续做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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