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的夜色来得很快,安杳傍晚前出门的,等她一路打听来到司巫居住的院落,天色已暗。
两弯弦月爬上树枝,撒下缕缕月光,眼前用黑岩石垒盖的层层高墙少说十米。
翻不过去。
门口两个身形健壮的兽人看见她,面面相觑后走过来,意图驱赶。
“这是哪儿来的小雌性?”
“你是哪族的,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
二人脸上流露出稀奇,城池之内谁不知道司巫大人最厌恶的就是雌性,居然还有小雌性主动上门。
还是这么漂亮的小雌性。
“我就是随便看看,司巫大人住的房子好大的,比我家的房子大多了,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会寂寞吗?”安杳装作一副单纯茫然又好奇的模样。
兽人守卫们闻言哈哈大笑,“司巫大人可是王城之内除城主大人之外最受尊敬的兽人,不仅精通占卜与各类神奇巫术,而且他一手医术也救助了我们许多兽人,住宅自然豪华,如果不是司巫大人不喜,我们本该为他建造一处石堡。”
“不过司巫大人向来不喜旁人接近,所以他身边也没几个伺候的奴仆,每天干完活后就让奴仆们离开了,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如果换做是我,确实也有点空荡荡的,孤单啊……”
两人守门无聊,难得遇上一位性格又好长得又漂亮的小雌性,自然愿意多说两句话,便和安杳多唠两句。
安杳也由此得到一些重要情报:狐离性格孤僻冷漠,不许外人接近,尤其是雌性,每到晚上,院落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这不是正好给她下手……刷好感的机会!
借着天色已晚的借口,她离开两个兽人的视线,拐到一处无人的小巷,随后她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流光钻入院落中消失不见。
院落。
月明星稀,一片静谧。
后院的一片湖水映着皎洁月光。
奴仆们都已经被驱走,身姿清瘦的少年站在湖边,伸手褪下身上的层层衣物,露出身上那跟了他十几年的伤疤。
凹凸不平,丑陋至极。
他狭长漂亮的眸底闪过一抹暗色,绯红的唇瓣紧咬住,指尖用力发白。
“扑通——”
一双纤细白净的赤脚踏入水面,泛起的层层涟漪,月光衬着面前这一幕恍若仙境。
狐离将自己半边身子都浸入到水中,一次次撩起水帘,在身上狠狠搓洗。
这是他每天晚上都会做的事。
他觉得自己真的脏,这个地方脏、这个地方也脏……全身上下被那些人触碰到的地方都脏的让他恨不得用石刀将血肉切割!
他每天晚上闭目睡觉,总会想起从前发生的那一幕幕,那些恶心的事情!
正当他洗完了澡,欲上岸穿衣,身下的水池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扑通声,溅起了大片水花。
“谁!”
他怒吼一声,几乎是瞬间便伸手冲那边抓去,分外见到了一抹人影,可那人却如泥鳅般快速从他手中逃脱。
狐离冷笑了声,脸上的三道金色纹路闪过一阵光芒,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操控世间万物,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水面蓦然掀起轩然大波,形成了两面凸中间凹的浪潮,在最底部的石板都要露出水的那一刻,他终于见到闯入者。
狐离本以为是被派过来刺杀自己的兽人。
没想到居然是一个雌性。
她雪肤乌发,全身都湿透了,兽皮裙紧致的裹住身体呈现让人鼻血直喷的曼妙身体弧度,一头茂密柔顺的黑发也是湿哒哒地紧贴在雪白辛苦肌肤上,被月光衬得格外耀眼夺目,清魅无比。
她一双湿哒哒的黑瞳瞪得滚圆,居然比他还要惊慌失措?
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时间,雌性便如一条游动的人鱼般从他手中逃走了,漫天的池水轩然垂落激荡,激起大片大片的浪花,他伸出手臂挡住眼睛,等再次睁开眼,便发现那个该死的雌性如昙花一现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狐离一双狐瞳阴云密布,满脸都是想杀人的愤怒,气的身体都隐隐发抖,双拳用力紧握到泛白。
该死。
到底是哪来的雌性??
居然能逃过他设立在院落内外的巫术法阵!?
狐离穿上衣服,将院落内的阵法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丝毫漏洞,他脸色顿时更加阴云密布,恨得直咬后槽牙。
那个该死的雌性必定别有用心,他一定要将她捉回!
“来人!”
他冲门外喊道,那个雌性绝对还没跑远,给他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看样子像是人鱼族的雌性。
他到看看最近有没有人鱼族部落前来黑岩城交换。
……
而另一边,安杳被直接传送回屋,身体湿透了,她快速换了件新的兽皮裙。
心有余悸的质问系统,“你怎么把我传送到那个地方了?”
她当时人都傻了。
自己好像一个偷窥美少年洗澡的大变态。
007 满脸委屈,弱弱开口,“这个,人家也不知道啊,传送功能是将你随机传送到指定角色的附近……”
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脱光了衣服在洗澡。
此事超出了系统的判断。
真是太太太太尴尬了。
安杳万万没想到,自己与狐狸崽崽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一如此尴尬的情况收场。
原著中,狐离很小便和他的父兽被母兽抛弃,和他相依为命的父兽从此便一蹶不振、抑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而他也被迫流落野外,最终被一个丑陋的老雌性买回部落,想要将他强了。
他奋起反抗,却被打了一身伤,虽然濒死之际他被羽族的大祭司救走了,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十分厌恶雌性。
即便女主的到来,都无法让他改变雌性的看法,甚至狐离连带着将男主和女主们一起厌恶,总是对女主和男主们处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