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雌性好像并不喜欢我……”纳尔修盘坐在火堆前,看向山洞另一角已经熟睡的雌性,心中哀叹。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令自己煎熬无比的感觉,如此想要得到一个雌性。
但可惜,对方对他似乎并没有太多意思,甚至还透露着厌恶与排斥……
虽然纳尔修一直认为:只要雌性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就肯定会爱上他。但其实在虫族,真正爱上虫族人的兽人雌性少得可怜,几乎没有。
反正他生下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
“早知道我就不捅破我的身份了……”
纳尔修皱了皱眉,有些懊悔,伸手往火堆中添了两根木柴,“要是她还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豹兽那修,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排斥我,我还可以继续以正当的名义追求她,即便她不会喜欢我,但也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讨厌我……”
“以兽人的身份生活一辈子倒也不是不可以,不然我现在放她离开,然后再重新找个身份接近她?哥哥,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没有永远戳不破的谎言。”另一道冷酷的声音沉默了片刻,只淡淡道,“只要她会怀孕,生下虫卵,什么都瞒不过……”
纳尔修手中的动作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明明暗暗的篝火映得他半张脸隐于黑暗,长久没有说话。
他们的母亲也是一个兽人雌性,而且是被父亲连骗带抓带回了王城,所以母亲十分痛恨父亲,甚至小时候听父亲说,母亲好几次都想要杀死他。
在当年生下第一窝虫卵之后,母亲对于父亲仇恨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她无法对父亲发泄怒火,所以便将怒火转移到了还没有破壳的虫卵身上——直接用脚把那些虫卵全都踩破了。
要不是父亲及时赶到,或许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和哥哥了。
再后来,母亲就抑郁自杀了。等父亲赶来的时候她已经死透了。
小时候听父亲说,母亲当年死不瞑目,那双眼睛还饱含着恨意死死瞪着父亲。令他经常会在夜间惊醒。
纳尔修和纳尔漠无疑是这批虫卵中最幸运的,虫王唯一存活下的后代,没有其他兄弟与他们争夺王位。
纳尔修也完美继承了虫王的天赋,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整个虫族之中根本没有其他能与之抗争的对手。
所以找个雌性繁衍后代就成为了他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
纳尔修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却发现自己被讨厌了。
男人深沉的目光盯着熟睡的雌性,一晚上没有合眼。原本想要将她抢回王城的意念渐渐动摇了。
他不想自己和小雌性也变成父亲和母亲那样的结局。
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纳尔修 扭头看向门外的水帘洞。
有些雨水渗进来了,马上就要漫到熟睡雌性的身边。纳尔修 见状连忙捡了不少石头和泥土去加固洞口,就这么忙活了一晚上。
……
本来以为雌性睡一晚上,病就好了,然而等次日清晨,她还迟迟没有醒来。
纳尔修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比昨天还要烫!而且小脸也红彤彤的。
她的身上渗出了大片的冷汗,像是被雨水灌溉了一晚上。
……怎么比昨天更严重了?!
纳尔修面色带着恐慌,不知所措。
“唔……”安杳虚弱睁开一双眼缝,或许是脑袋烧的发混,眼前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她隐约可以看见男人着急的在她身边说着什么。
“主人,商城中有退烧药。”
安杳,“不吃。”
她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发现山洞中有个风口,故意对着风口吹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让自己今天烧的更严重些,引起纳尔修心中的怜爱与愧疚。
而且她心中还有一个另外的计划。
——不能被人白白掳走,要是不能薅个几十分,那她不就白来了?
她得想个办法把哥哥纳尔漠引出来,这样才能满足系统的攻略条件,才能进行薅分大计。
“小雌性,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纳尔修着急问道。
安杳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看她都变成这副命不长矣的样子了,身体能好到哪?
她连打了两个喷嚏,脸上的红晕更严重,将病弱的小脸别到一边,闷声闷气道,“你滚开,我不想看见你!”
“我是不是要死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死……”
“我恨你……”
断断续续的呢喃,却挡不住恶意与恨意,纳尔修听见这些话顿时愣住了,这些话当年母亲死之前也跟父亲说过。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只要你跟我回王城,那里有最好的巫医。”
纳尔修冷了一张俊脸,伸手便将她抱在怀里。
“放开我!”安杳剧烈挣扎着,然而雌性兽人和雄性兽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了,更别提她现在还处在生病状态,愤怒生气的拳头对纳尔修而言就像是挠痒痒般。
“你放开我,没听见我说讨厌你吗?我不想看见你!”
雌性轻柔悦耳的话却犹如最恶毒的咒语刺在他心间。
“你要是不放开我,我、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
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两个字眼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那根弦,纳尔修握紧了双拳,向后踉跄两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无法忍受自己被她用这种仇恨目光注视。
简直比不了他的命还难受。
“好,我放开你,我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胸口剧烈起伏,弯腰重新将她放回地面,随后便大步迈出了门,一头扎进的雨雾中消失不见。
“主人,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你确定能够逼出哥哥纳尔漠,而不是对方恼羞成怒把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