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低下头道:“师父,徒儿知道,我只是想念赤焰和墨云了。”
严励道:“再想念,也要控制住自己的行为。这两日你心思不定,我念你有伤在身,便不与你计较了。但你若总是这样,我可是要罚你的。”
顾沉舟忙抿紧了唇,听话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道飞扬轻快的呼声传来:“小哥哥,我来啦!”
严励立刻朝顾沉舟看了过去,眼神淡淡,却让顾沉舟不敢生出半点玩心来。
于是顾沉舟道:“师父,我回房看书去了。”
严励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顾沉舟进屋拿了书坐到窗前看着,可姜晚的声音一直从窗外传进屋子里来,扰得他静不下心。
不行,他要克制住这些杂念,他要报仇,他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荒度年华。他身上背着顾家三百多条人命,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顾沉舟紧紧抿着唇,努力忽略着姜晚的声音,想把心沉进书本里。
可姜晚的声音堪比魔音穿脑,让他不堪其扰。
实在没有办法,他扯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果然,声音没有那么大了,他心里没有那么难受了。
严励突然出现在窗外,“你这般不过只是掩耳盗铃罢了,根本做不到真正的不受其扰。”
顾沉舟闻言,将棉花掏出来放在桌上,拿起书本努力屏蔽着那道仿佛长了钩子的声音。
姜晚站在小院外的树底下喊了半天,喊得嗓子都有些疼了,但还没见顾沉舟出来。
她有些犯嘀咕,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约好了的吗?
难道因为她昨天爽约了,所以他生气了?
算了,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去哄哄他吧。
姜晚放开马儿们的缰绳,让它们自由活动,她自己则抬脚朝着小院儿走去。
在她刚伸出手准备推门的时候,一道破空声传来,姜晚赶紧缩手往后一退。
“当——”
一柄指长的飞刀深深嵌入大门的木头柱子上。
姜晚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拍了拍,然后扯着嗓子道:“唉呀妈呀!吓死本宝宝了!”
严励从屋里走到院中,隔着院门对姜晚说道:“小丫头,以后不许再靠近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当她姜晚是吓大的?
不过这人是“能量树”的师父,翻脸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姜晚开始装起了可爱,做作地把两只小手往身后一背,挺着小胸脯,歪着扎了两个小揪揪的脑袋,一脸天真地问道:
“为什么呀?大叔,你长得这么帅,为什么说话这么吓人呀?我胆子很小的,吓哭了可不好哄。”
严励半眯着眼睛:“小丫头,这些招数对我没用,记住我的话,以后离我们师徒远些,否则……”
姜晚不怕死地踮起脚,把自己挂在那半人高的木门上,大眼睛眨啊眨:“否则什么呀?”
不得不说,姜晚的外表生得很有优势,白里透粉的皮肤,胖嘟嘟的脸蛋,水汪汪的圆眼睛,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颤微微的,看着比那年画娃娃都更招人喜欢。
他定了定心神,冷着脸道:“否则,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姜晚一愣,想了想,突然张开口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声音大,力量足,气息稳,哭起来的动静极为震撼,附近的鸟雀都被吓得四散而飞。
若说之前她的呼唤声让人听了抓心挠肝,那么她现在的哭声则让人恨不得把耳朵给戳聋。
那忽高忽低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让人听得天灵盖都发麻。
严励嘴角狂抽,怒喝一声:“不要哭了!”
姜晚的哭声猛地一顿。
但下一秒,更恐怖的哭声从她嘴里爆发出来,吵得两人心跳都有些跟不上了。
他们哪里知道,姜晚这哭声可是经过加工的。
异能的用途广到让人防不胜防,用来加持哭声,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人闻之色变。
严励一度怀疑这丫头是不是会什么独家内功,这样的哭声,那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吗?多听一秒,都想捏爆自己的脑袋!
顾沉舟早就已经忍受不了,用手指插进了耳朵里。
严励实在受不了了,上前想把姜晚的嘴给捂住,结果那小丫头反应极快,身形也十分灵活,严励一个练家子,竟然抓不住她。
当然,这其中有噪音干扰的一部分影响。
最后,严励实在忍不住了:“行了,别哭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吧!”
姜晚说停就停,十分冷静地问道:“你说的?”
严励揉着突突跳着疼的额角,“说,赶紧说!”
姜晚两眼放光:“我想见小哥哥,我想跟他一起放马!我家的马儿很喜欢他!”
严励摇头:“不行。”
他话音刚落,那恐怖的哭声又爆发了。
严励这个人,还是挺有原则的,而且也格外的狠。
他发现这小丫头没办法沟通之后,立刻转身冲进屋里,一把拎起了顾沉舟,运起轻功,几个纵跃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姜晚急得直跺脚,生怕自己用力过猛,把这师徒俩逼得换了阵地。
真要是那样,她不得哭死啊。
追肯定是追不上的,小马仔也被她派出去监视私塾那边了,她只能赶紧随便抓一只鸟过来让它去追那师徒俩。
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严励的轻功极为厉害,鸟儿追出去的时候,人家早没影了。
这可咋办啊!
姜晚欲哭无泪,早知道她就换个方法了。
实在没法子了,姜晚干脆在院子里坐下,准备蹲那师徒俩。
可蹲了半天,也没见两人的影子。
怕家里人会上山来找她,姜晚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爬起来,把两匹马儿招来下了山。
回到家,众人见姜晚蔫头搭脑的,便问她:“这是咋了?”
姜晚摆了摆手:“没事儿,累着了。”
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