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晚被陈月芝给叫了起来。
“娘,干啥啊?我好困。”
陈月芝道:“你师公昨儿个念叨你了,我寻思着带你一起过去陪他老人家说说话。”
姜晚揉着眼睛爬了起来,没有睡够,她早饭也没胃口吃,换好衣服后往陈月芝肩头上一趴,又睡得不省人事。
陈月芝不忍心叫醒她,于是就任由她睡着,把早饭拿碗装了放进食盒里,提着就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医舍的山脚。
此时山脚下已经有了不少来求医的人,姜攀把马车停在路边,从陈月芝手里接过姜晚抱着上了山。
靳神医一见姜攀肩头上趴着的小胖丫头,就有些不太高兴:“孩子都没睡醒,你们咋也给带来了?”
姜晚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睡眠惺忪地看了靳神医一眼,抬起肉嘟嘟的小爪子晃了晃:“师公,早上好。”
说完,又一头栽倒在姜攀的肩头上继续睡。
靳神医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放低了许多,“还不赶紧把小丫头抱到后面去?这么挂在肩膀上睡能舒服吗?”
姜攀赶紧把孩子抱到了后院靳神医休息的屋子里,那儿有张做工十分舒服的矮榻。
姜晚一沾着榻,不由自主地翻了个身,摊平了四肢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一点也不在乎睡姿好不好看。
跟过来的靳神医看着这粉团子一般的小人儿,满眼的慈爱,亲自拿了薄毯过来给盖上,然后又习惯性的抓着小丫头的手腕,给她把了个平安脉。
“不错,你们倒是挺会养孩子。”
这小家伙脉象沉稳有力,一看就是打小就没亏着过的。
姜晚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很是陌生的房间里,满室的药香,让她立刻就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
自己从矮榻上爬起来,准备出门找师公去,结果刚走门边,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严励和顾沉舟看见屋子里的姜晚,有一瞬间错愕,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姜晚也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眯眯地打起了招呼,“小哥哥你好呀。”
师徒二人一言不发越过她,径直走进屋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姜晚也不打算走了,跟着折回来,又回到矮榻上,摸着下巴直盯着两人打量。
这两人看样子跟她师公很熟啊,不然怎么会如此随意地进出这里?
师徒二人也在打量着她,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会出现在靳神医的屋子里。
正在这时,靳神医匆匆赶了过来。
他边跑边懊恼,真是年纪大了记不住事儿,今儿个可是跟那对师徒约好的日子,为此他特意把这院子里的下人都给差走了,结果自己却扭头把这事儿给忘得干净。
希望他们还没来,或者那小丫头还没醒吧。
结果一进屋,就看见三人正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靳神医忍不住有些头疼。
但他很快就把神色给掩饰了下去,只笑眯眯地问姜晚:“小丫头可睡够了?”
姜晚乖巧点头,“师公,你有客人。”
靳神医揉了揉她的头发,“嗯,那你先去外面等着师公可好?”
姜晚配合地跳下矮榻,蹦蹦跳跳地走了,到门口她又回头朝顾沉舟道:“小哥哥,一会儿你们回去的时候能捎我一程吗?”
顾沉舟把头扭到一边,无声拒绝。
姜晚扁了扁嘴,小样,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哭着喊着求我的!
等她走了之后,严励才问道:“靳老,那小丫头怎么会在您这儿?”
靳神医也挑眉:“你们认识?”
严励点点头:“他家现在算是我们的邻居,而且,顾将军的那两匹马被她家给捡走并治好了。”
严励嘴角抽了抽。
“那小丫头的娘,是我刚收下的关门弟子,她如今是我的徒孙。”
严励嘴角抽动得更厉害了,这……还真是有缘。
靳神医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来,沉舟,让我看看你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顾沉舟把手递了过去。
片刻后,靳神医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开两副药,巩固一下根本,先别太急着练功,再歇上几日。”
严励道:“靳老,沉舟前几日又发病了,不过这次他恢复得很快,只半个时辰不到就好了,您说,他这病是不是有了起色?”
靳神医一听,急忙又抓过顾沉舟的手仔细诊了起来。
可诊了好一会儿,也没诊出个名堂来,“他这病是心病,不发病的时候,和常人无异。下次再发病的时候,你把他带来,我亲自看看情况再下定论。”
靳神医开了药方之后,也没给他们抓药,便将两人送走。
等他出了院子回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姜晚一脸认真地蹲在墙角,看着那几盆要死不活的药草。
“小丫头,在看什么?”
姜晚指了指那盆里的药草:“师公,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怎么长势这么差?”
靳神医道:“这些是西域那边进贡的稀有药材,我告老还乡的时候厚着脸皮问皇上讨要来的。原本我是想把它们培育出来,可惜这些西域的药草到了咱们这儿便水土不服,一直都这副模样。”
“可惜了,这些药草极为稀有,且功效强大,要是能培育成功,那可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姜晚一听这个,立马来了兴趣,“师公,我有办法让它们活得好好的,并且让它们子生孙,孙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靳神医不信,“你个小丫头连草和药都分不清,哪会知道怎么种草药?”
“我真的可以!”姜晚一本正经地道,“师公,您就拿一盆给我,不出十天,我就还您一盆长势比这好十倍不止的药草,怎么样?”
靳神医只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