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芝笑着道:“还没呢,我和他爹想着今年给他相看。他虽然年纪到了,但跳脱得厉害,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姑娘能降住他。”
程夫人看她这样,知道她现在完全还没有明白过来姜家的变化。
“嫂子,如果你家已经有了合适的人家,就赶紧把二郎的婚事给定下来,不然以后有你头疼的地方。”
陈月芝怔了怔,“为啥?”
程夫人解释道:“你如今是靳老神医的关门弟子,这个身份会惹来不少人的觊觎,到时候会有不少人想把你们拉拢过去。而最牢靠的关系,自然是结亲。”
“嫂子,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姜家从建州来,在这里没有根基,原本又是庄户人家,无权无势,如今你有了这一重身份之后,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大肥肉。身怀巨宝而又无守宝之能,自会招来别人的他人的算计。”
“而那些人又素来狗眼看人低,只会挑些出身不高的姑娘配二郎。二郎那孩子心性纯良,若是被迫娶了个品性不好的姑娘,多亏啊。”
陈月芝顿时急了,“这……这可咋办?”
程夫人忙安慰,“嫂子你也别太着急,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解决之道。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就赶在那些人开口前,把二郎的婚事给定下。只要定下婚事之后,就有了回绝别人的理由。”
陈月芝忍不住有些发愁,“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儿给他挑个可心意的姑娘?”
何况他们家才刚到江南,脚跟都还没站稳呢。
至于村里的姑娘,跟二郎年纪相仿的也不多。
姜晚突然说道:“娘,你觉得巧秀姐怎么样?”
陈月芝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巧秀那丫头是个好的,还救过二郎,人也勤快本分。”
越说,陈月芝越是觉得合适。
程夫人对张巧秀的印象也不错,“既然你觉得合适,那就等搬家的事情结束,赶紧派媒人上门说亲,早点把事情定下。”
陈月芝忙不迭地点头,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
正说着话,大郎快步进来道:“娘,师公他们来了。”
陈月芝赶紧站了起来,“我去迎一下师父。”
程夫人也跟着身起:“我也一道过去。”
几人一道出门,就见靳神医带着他的随从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
一见姜晚,靳神医便招了招手:“小胖丫头,过来,师公给你带好东西了。”
姜晚上前,好奇地问道:“什么好东西?”
靳神医从身后掏出一串糖葫芦,“来,叫声师公就给你吃。”
姜晚嘴角狂抽了几下,她敢打赌,这糖葫芦绝对是这老头儿在路边随手买的!
不过她还是很给面子,假装十分高兴地喊了一声:“师公!”
靳神医高兴地应了一声,把糖葫芦递了过去,“拿去吃吧,吃完记得用水漱口,省得坏牙。”
姜晚接过糖葫芦便站到了一边,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看她娘和程夫人跟靳神医见礼。
靳神医被迎着往屋子里走,走到一半,他又停下来问姜晚,“小丫头,你端回来的那盆药草呢?”
姜晚这才想起来被她扔在院子角落里的草药来,于是拉了靳神医的手,奔着角落去了。
“在这儿呢。”
姜晚用糖葫芦指了指那棵绿油油的药草。
靳神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顾形象地往角落里一蹲,抱起盆子来回打量。
“这真是你从我那儿抱回来的那棵?”
眼前这棵油绿茂盛的药草,跟前几天那要死不活的药草,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联!
姜晚点头,“当然,师公你仔细看,除了颜色和株形变化大,叶片是不是完全一样?还有它的气味,也一样。哦,不对,是更浓烈了些。”
靳神医掐了一片叶子下来,闻了闻,终于确定这就是前几天在他手里快断气的那盆药草。
前后还不到十天的时间,这药草咋就长成这样了呢?
之前他可是小心伺候了两年,那药草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咋到了小胖丫手里,就长成了这样。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丫头,这药十分金贵脆弱,你是怎么做到把它养成这样的?”
之前他可是按照邻国随着药种一起进贡过来的种植书来养护的,这小丫头是用了什么法子,把这药草养成这般模样?
姜晚把最后一粒糖葫芦咬进嘴里,随后把棍儿一丢,嚼吧嚼吧咽了,这才腾出嘴来说道:“就浇了两回水。”还丢了两回异能。
靳神医瞪大了眼:“就……光浇水?”
姜晚无耻地点点头:“对啊,我大哥帮我从井里打的,我亲手浇的。”
大郎在一旁应声:“是的,就打了两回井水。”
靳神医觉得他们在骗他,但又找不到证据。
正想说些别的,突然又有另外的客人上门来。
这次来的客人,是县里的林员外。
“姜兄弟,弟妹,恭喜恭喜,乔迁新居,拜得恩师。”
姜攀和陈月芝完全不认识这林员外,但好歹有程夫人在一旁指点,两人赶紧给林员外回谢。
林员外转头又给程夫人行礼,“见过夫人。”
程夫人淡淡一笑,便让姜攀领着林员外去屋里喝茶,林员外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听闻靳神医也来了,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可否有空?我想见一见他老人家。”
正巧靳神医从墙角里站了起来。
林员外一见他,瞬间两眼放光,一路小跑迎上去,又是行礼又是问安,一副级尽巴结讨好的模样。
靳神医一副高冷面孔,淡淡地回应了个嗯字,便牵着姜晚的手进了正房。
往上首一坐,靳神医便端起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林员外几次想讨好,都没博得靳神医一个眼神,但偏偏却半点不见气恼,还在想着